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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元史》卷二百一·列傳第九十八

卷二百一·列傳第九十八

  李孟 敬儼 郭貫 劉正 王毅 高昉

  李孟,字道復(fù),潞州上黨人。曾祖執(zhí),金末舉進士不第,以行義稱于時,祖昌祚,授金符,潞州宣撫使。父唐,夔州經(jīng)歷,以歷官秦蜀,徒家漢中。

  孟生而敏司,十歲能文,倜償有大志。博通經(jīng)史,善論古今治亂,一時名儒商挺、王博文、魏初等,皆折行輩興交。唐友郭彥通,名知人,語唐曰:此兒骨相異常,宰輔器也!敝猎拍,四川行省辟為捅,不赴,調(diào)晉原縣主簿,又辭。行臺交薦,亦不就。后以事至京師。中書參知政事楊吉丁一見奇之,薦于裕宗,得召見東宮。未幾,裕宗卒,不及擢用。選授梓潼縣主簿。

  成宗即位,命采訪先朝圣政,以備史官紀述。陜西省臣使孟討論編次,奏進之。時武宗、仁宗皆未出閣,微仁裕圣皇后求名儒輔導(dǎo),有薦孟宜為太子師傅,用召孟侍左右。大德元年,武宗撫軍北方,仁宗留宮中,孟日進格言,多所裨益。詔授太常少卿,執(zhí)政以孟未嘗一造其門,沮之。改禮部侍郎,命亦中寢。

  仁宗侍昭獻元圣皇后居懷州,又如官山,孟常單騎以從,每奏曰:“堯舜之道,教弟而已。今大兄在朔方,大母居外,殿下當先意承志,以慰親心,則孝弟之道得矣!比首谏罴{其言,有暇,輒就孟講論前朝得失成敗及君臣父子之義。后仁宗即位,嘗與群臣語,握拳示之曰:“所重乎儒者,為其維持綱常,如此其固也!钡鄢缛逯氐溃瑢嵜蠁⒅。

  成宗崩,安西王阿難答與左丞相阿忽臺密謀構(gòu)亂,右丞相哈剌哈孫哈剌罕遣使來告,仁宗疑而未行,孟曰:“支子不嗣,世祖之訓(xùn)也。今宮車晏駕,大太子居萬里之外,宗廟社稷危在旦夕,殿下當奉大母急還京師,以折奸謀,固人心。不然,國事未可知也。仁宗猶豫未決,孟復(fù)進曰:“邪謀既成,以一紙書召還,則展下母子且不自保,豈暇論宗社乎?仁宗曰:“先生言及宗廟社稷之福!彼旆钐筮京師。

  時哈剌哈孫稱病堅臥,仁宗遣孟往候之,達皇后使人問疾,絡(luò)繹不絕,孟入,長揖而坐,引手診其脈,人以為醫(yī)者,不之疑。既知皇后臨朝有日,還告曰:“事急矣,先發(fā)者制人,后發(fā)者制于人,不可不早圖之!

  左右皆不能決,惟曲出、伯鐵木兒與孟同;蛟唬骸盎屎蟀谁t在手,四衛(wèi)之士,一呼而應(yīng)者累萬,安西府王府中從者如林。殿下侍衛(wèi)寡弱,不過數(shù)十人,兵仗不備,赤手而往。事未必濟,不如靜守以俟阿合之至,然后圖之未晚也!卑⒑,譯言兄,謂武宗也。孟曰:“群邪背棄祖訓(xùn),黨附中宮,欲立庶子。天命人心,必皆不與。殿下入內(nèi)庭,以大義責(zé)之,則凡知君臣之義者,無不為殿下用,何求而弗獲?清宮禁,以迎大兄之至,不亦可乎?且安西王既正位號,縱大兄至,彼安肯退就藩服,亦師必有喋血之禍,宗社危矣!危身以及其親,非孝也。遺禍難于兄,非弟也。得時弗為,非智也。臨機不斷,非勇也。仗義而動,事必萬全!

  仁宗曰:“當以卜決之!泵俨啡耍戎,孟出語之曰:“大事待汝而決,但言吉可也!比梭,皆九。孟曰:“筮不違人,是謂大同,時不可以失!”仁宗喜,乃上馬。孟及諸臣皆步從,入自延春門,哈剌哈孫自東掖門來就之。至殿廓,收首謀及同惡者悉下于獄,奉御璽北迎武宗,中外翕然。

  仁宗監(jiān)國,授孟參知政事。孟久在民間,知閭閻疾苦,損益庶務(wù),悉中利病,速近無不悅服。然特抑絕僥幸,群小多怨之,孟不為動。事定,乃言于仁宗曰:“執(zhí)下舌臣,當自天子親用,今鑾輿在道,孟未見顏色,不敢冒當重任!惫剔o,弗許,遂遁去,隱于許州陘山。

  夏五月,武宗即位,有言于帝曰:“內(nèi)難之初定也,李孟嘗勸皇弟自取,如彼言,豈有今日!蔽渥诓炱湔_,弗聽。仁宗亦不敢復(fù)言孟。

  至大二年,仁宗為皇太子,嘗侍帝同太后內(nèi)宴,飲半,仁宗戚然改容,帝顧語曰;“吾弟今日不樂,何所思耶?仁宗從容起謝曰:“賴天地祖宗神靈,神器有歸,然成今日母子兄弟之歡者,李道復(fù)之功為多,適有所思,不自知其變于色也!钡塾褠郏衅溲,怒命搜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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