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的傳承有多種方式,而宗廟祠堂不惕為其中一種很直接的方式,記得不久前的一天清晨,我被我所居住的小區(qū)內(nèi)一陣鞭炮的轟鳴驚醒,掩不住我的好奇,竟如孩童般的跑到樓下欲看個究竟,原來是某某姓氏在修家譜,家譜這個東東我還真沒見過,于是趁著這家主人高興,厚著臉皮央求能否將其家譜給我瞻仰瞻仰,好話自然是說了不少。厚厚的兩卷本,顯示了該家族的興旺。不過較之我這次看到的徽州祠堂,那還是遜色太多。祠堂應(yīng)該說是體現(xiàn)家族凝聚力的核心所在,供奉祖先的牌位,整飭族規(guī),即便是朝代不斷的更迭,即便是“城頭變換大王旗”,有家族的祠堂在,有家族的族規(guī)在,這個家族也是無法解體的,而家族的能人或因商發(fā)達(dá),或因仕及第,既為家族的后人做了表率,不斷的激勵他們繼續(xù)為家族的興旺作貢獻,同時也為家族的延續(xù)做了文化和精神上的鋪墊。而徽商文化更是以“詩書傳家”為其精神內(nèi)核,將此種文明演繹成一段輝煌。
從網(wǎng)上搜尋得知,各地正在如火如荼的修著族譜,這是在搶救民俗文化?還是這開放的社會以另一種形態(tài)在倒退?
三
因為這次旅游屬于“紅色”之旅,所以“黃山”就不在這次的行程之列,好在黃山我去過一次,而且憑的是腳下功夫,不但一睹了黃山的豐采,而且還見識了“翡翠谷”和太平湖的水,所以也就了無遺憾了。
因為山水是用心來感悟的,所以文字就變成了多余,比如那黃山你該描寫哪一段呢?是那輪鮮紅的太陽從云海中噴薄而出給你靈魂帶來的震撼,還是一支獨秀的生花夢筆使你感受到的奕奕神采?你說那“翡翠谷”的水,是情人眼里的漣漪波光?還是少女身姿的曼妙婀娜?你說太平湖的水是山鏡子,還是山的戀人?她們都是屬于大自然的,作為個體的人在她們的面前是渺小的,只能被那種或而精巧或而瑰麗,或而舒展或而博大,或而玉珠暗點或而洋洋灑灑的自然之美所震撼、所消融。
“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生活在這方水土之間的人,一定是會少了一份浮躁,多了一份沉靜,因為感受著山的魂魄和水的靈異,而變得越發(fā)的清明和秀麗吧。
朋友知道我要去宏村,發(fā)來短信說:“宏村的特點是水,體現(xiàn)了人與自然的和諧,可謂達(dá)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了”。是的,他的一句話已經(jīng)概括了所有,我還能說些什么呢?
一下車,依依垂柳掩映下的池塘如詩如畫般的展現(xiàn)在我的眼前,導(dǎo)游說宏村水道是按照牛的消化系統(tǒng)來建制的,我順著水道把玩良久,不得不贊嘆古人的聰慧和雋永。直至深入到巷里人家,再次看到徽州民居高高的飛檐,敞亮的天井,精細(xì)的雕梁和層次分明的廳堂,我不再戲謔他們浪費了自己的智力,而是深深的感到在這樣的地方,人的文化原來是山水之靈性所鐘結(jié)。
我漫步在如戴望舒詩里描述的那幽深而又寂寥的“雨巷”中,雖然今天這小巷不但無雨,也不寂寥,但是仍有不少學(xué)子旁若無人的于小巷的溪流邊架起畫夾,專心的描摹著那江南水鄉(xiāng)片刻的靜美,而那畫畫的人也融為了畫里的風(fēng)景......
四
“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欲問行人去哪邊?眉眼盈盈處;才始送春歸,又送君歸去,若到江南趕上春,千萬和春住。”
我的江南之行剛開始就注定了結(jié)束,好在我的書房里懸掛著朋友用狂草為我寫就那幅條屏。是的,我沒有趕上江南的春,也無緣和春而住,我已然錯過了花期,卻不想錯過芬芳,于是那江南就成了我隔岸的一脈清香,成了我輾轉(zhuǎn)反側(cè)的理由,成了我干涸土壤中的一眼清泉,成了我今生今世無言的傷痛。
無數(shù)個日夜,那江南宛如一位明眸善睞的姑娘,她如水般的澄靜,如水般的清澈,如水般的柔美;青黛般的秀眉伴著兩汪盈盈秋波,顧盼間帶著羞澀,帶著了無著落的愁怨;她從幽幽深巷中走來,從華燈初上的繁華中脫出;她像一片落葉輕輕的飄落在我的夢里,仿佛一萬年前就已經(jīng)注定了今生的的邂逅?輕柔的音樂似乎是對那次飄落過程的回憶,朦朧的燈光填補來時的路。我驚訝于她的那份自然、那份從容、那份優(yōu)雅。
※本文作者:林步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