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枝杈橫在了身前,伸手扶開,幾片樹葉輕輕滑落。
武水長東
水勢滔滔,水色亦渾濁不辨。
河岸的楊柳在水里搖蕩,素日萋萋的河洲早被吞沒。
堤壩高筑了,仍不能阻擋這奔流急泄,許是上游的山洪又爆發(fā)了。
浪一波波地往前奔泳涌,分向兩岸的則拍打大理石雕飾的欄桿,直至擠進街道或退回洪流。
被汪汪淹浸的路巷,人,車急急紛紛趟水而過,唯幾個正在玩耍的孩童滿臉喜色。
午時剛到,陽光灼灼逼射,黑鷹掠過天空。
二進麒麟
山莊的牌坊已有些破舊,“麒”字少了“鹿”邊,旁側(cè)的菜田雖經(jīng)露霜仍菜油油一片。
太陽正漠漠西沉,水中的光影范圍在不斷縮小,晃動的更快了。
倦意延伸,脫了鞋赤足坐在高坡處,下端及拱橋上都有人揮竿垂釣,時而浮上一跳甚肥冬魚。
四邊的山崗都很矮小,叢生灌木和野茶,越于它們之上的是巍峨大山,頂峰似是云霧又似堆雪,或者兩著兼有吧。
足下許多草枝枯黃伏倒,夾雜幾條綠絨,伸手撫觸時,一群蘆花雞咯咯而來。
龍山水庫
堤壩,公路,小徑環(huán)繞,水庫如被數(shù)手深情相擁。
青色未從草木間全部抹去,低低伏伏里似聽得有人在遠處呼喚。
水位剛到攔壩的腰處,看去是一汪淺潭,不經(jīng)意就可以趟過,實則深潛數(shù)十米,藏著巨老魚族。
走上臨閘山坡,小瀑布已經(jīng)干涸不濺流,唯余路痕。
摘了相機,攝記山云寬闊與水面靜瀾。
金雞嶺
金雞獨立,雞首面湘,雞尾朝粵。
離身前遙距數(shù)十米,早圍以欄桿不給攀爬,微微憾嘆。
所站山口如刀辟削,奇拔險峻,大風(fēng)此時呼嘯穿過。
望向江面,兩三輪船緩緩行使,一條鐵龍恰好過了鐵路橋,嗚嗚噴煙奔往北方。
涼亭甚多,無論腰坡,峰頂,游玩倦了就可以停腳歇氣。
風(fēng)云壯觀不再細述,最記得是同行眾人,扶持爬上浮雕,呵呵笑延半山。
西石巖寺
小路的拐彎處,眼前天地豁然開朗了起來。
在榕樹周圍繞了幾圈,暗暗度量它的圍徑。
踱進了寺廟,寬長僅數(shù)尺的庭院,數(shù)個僧人在走動或相坐絮語而臥在龕盒的菩薩瞇眼安詳,也不知道睡過多少時代,頷笑扶首的姿勢卻從未改變。
手依欄桿,放生池里水色渾濁,有烏龜在緩緩爬游,突然產(chǎn)生把絹紙擲進池塘的念頭,紅光與白云,掙扎了幾番,還是平復(fù)了下來。
長明燈在巖洞深處亮著,依稀照見蓮花圖壁。
太陽巖
趕到渡口時,已經(jīng)接近傍晚,暮陽正往天地之界緩緩沉落。
坐在船頭看水急浪分,還聽到上灘宏宏的水聲。
待升起了焰火,人群停止了攢動,圍坐成了一圈,透到遠處的火光折映許多長長的黑影。
歌舞起了,我頭額燙得滾熱,于是踏足在柔軟的細沙上,紛亂的足跡四下可見。
對面石壁碩大無聲,停泊不動的漁船點上了煤油燈,開始了晚餐。
白露如霜
早晨,大霜降下,四方素白茫茫。
※本文作者:白露清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