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里的大爺,您好嗎?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像一幅沒有盡頭的畫卷。這樣陰冷的天氣,人們都窩在家中?墒前职謪s冒著雨回老家,我便知有大事發(fā)生了。任憑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爸爸回家竟是為了見大爺最后一面。
望著窗外的細雨,我的思緒久久沉在無盡的回憶中……
其實自己和大爺?shù)慕佑|并不多,對他自然也沒有太多的親情,只是突然一個活生生的人消失不見,心里或多或少也有幾絲難過。
平時見他也就是過年才能碰到。我自認為沒必要與他多交涉——他的耳朵幾乎聽不見。每次見他都要很大聲地“喊話”,這讓我很不習慣。之后發(fā)現(xiàn)盡管我再大聲他也聽不見,便索性一言不發(fā),如此省去了不少力氣。他仍是年年如一,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踏著厚雪來我家,從懷中掏出皺巴巴的手絹,小心翼翼地展開手絹露出嶄新的“鋼”錢,對我招手。用他那枯枝般的手摩挲著我的頭,樂呵呵地把錢塞在我口袋中。而我對他的行為已見慣不怪,只是向例行公事那樣木偶般杵在那兒,等什么時候他停下了,就偷偷溜走。有時候我也想過:大爺為何年年都要冒雪來我家呢、呆在自己家里,不是更愜意嗎,何必東奔西走呢?只是我始終未得出答案,后來便作罷拋在腦后。
現(xiàn)在想來,那是已達暮年的老人對孫女新年的祝福呀,而我卻渾然不知。這么多年,未嘗盡過一份孝心,甚至都不曾陪他說過一會兒話。
一切都已無用,曾經(jīng)樂呵呵的老人現(xiàn)在躺在冰冷的木棺中。他的手再也沒有溫度,血液早已不在沸騰。
拉回飄遠的思緒,發(fā)現(xiàn)窗前的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現(xiàn)在,用手中的筆鋪一條心路,問候天堂那邊的您,那里會有很多的人陪您聊天吧?
。ㄗⅲ捍鬆,即大祖父,已叫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