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她的頭發(fā)
老爸經(jīng)常私下向我透露,老媽年輕的時候非常漂亮,人稱“蘇貴妃”。尤其是那一頭烏黑的秀發(fā),像“黑瀑布”一樣飄飄灑灑,可是據(jù)我觀察,實(shí)則不然。發(fā)現(xiàn)老媽的秀發(fā)越來越少,于是乎,老媽將老爸告上了“家庭法院”。而我,也當(dāng)上了家庭小法官,但是,回憶卻將我?guī)Щ亓诉^去。
冬
她,曾經(jīng)有一頭有光澤的過厚的黑發(fā)。那時的少年年紀(jì)尚小,總喜歡纏著她,不時撫過她的頭發(fā),手感很輕、很柔,他甚至有時以為這是鵝毛,總會沖動地拔幾下,而她只是相視一笑,摟過少年,講著故事,陪他數(shù)星星,那時的少年笑的很好、很甜。那一頭秀發(fā)散發(fā)著清香,似乎帶走了幾分寒意。不知何時,少年便睡了過去……做了一個很甜、很甜的夢。少年多希望不要分開,一直這樣生活下去……是誰,溫暖了冬季?
春
“不要…走,你們,說過你們不走的!鄙倌曜ё∷囊陆,死死不放,但是年幼的少年,怎么爭得過她?隨著少年被慣性摔倒在地的時候,淚光伴隨著燈光,兩個人全部都哭成了淚人,是深愛?是依賴!是不舍?是難別!少年瞥見了她那又黑又密的頭發(fā),長在如此疲憊的身軀上,像奇跡似的令人驚嘆。她艱難的別過身,艱難的別過頭,手捋了捋長發(fā)。隨著“怦”的一聲,門被關(guān)上了。少年想沖上去拉住她卻無能為力,膝蓋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他艱難的將腿從桌子腿上抽了回來,捂住膝蓋,緊咬嘴唇。倒下了,卻仍然不忘一點(diǎn)一點(diǎn)爬行,去開門,去追她。在地上散落著的幾根長發(fā),承載的太多太多,是她為少年的付出,還是少年在她懷中的年年歲歲……是誰,釋懷了春天?
夏
那是一個美好的夏季,但是在少年的眼里,那確是殘酷的悲劇的,那年少年上了初中,在懵懂與年少之間的他,不得不承受軍訓(xùn)與音標(biāo)考試給他帶來的雙重打擊。少年似乎動搖了,沉重的回到家,本以為會享受一樣“暴風(fēng)驟雨”的洗禮,得來的卻是她的安慰與鼓勵,她那烏黑的頭發(fā)上,竟不知何時增添了幾根銀絲。少年望著她,親切,用手撫過那白絲,手不由自主顫抖了一下,那是一個陰雨天,從落滿雨的窗戶往里依稀可以看到兩個人影,一個用手停留在另一個人的頭上,對望,親切。那個夏天,因她而不再酷熱,是因?yàn)樗o了少年無形的動力……是誰,感動了夏日?
秋
那又是一個秋天,在剛剛過去的十一假期中,少年在歡聲笑語與緊張復(fù)習(xí)中迎來了一場重大的考試,考試前一天,他睡的很早很早,養(yǎng)精蓄銳,在那場夢境中,他夢到自己因考試失利而遭到家人的責(zé)罵,猛地一下被驚醒?吹紧[鐘,午夜11點(diǎn),他站了起來,看到客廳中的一絲光亮,尋光而上,看到的是她再洗自己的校服,一絲不茍的搓著,不是還傳來兩聲咳嗽聲,手似乎已經(jīng)泛紅,但她仍然在一絲不茍的清洗,過水。那一根根銀絲在燈光的照耀下更加明顯,似乎像鏡子一樣照亮這少年的眼睛,又像是一把把利劍刺穿了少年的心靈。少年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回屋里,漸漸,屋里的東西模糊了。少年也在淚光與心痛之間慢慢睡去,不知為何,他睡的那么熟那么熟……是誰,渲染了秋色?
一陣叫聲驚醒了我,“你在想什么!笔前职挚次野l(fā)呆,輕輕碰了一下我。我也猛地緩過神來,若有所思。大約2秒之后,大聲喊出:“本次審判,爸爸?jǐn)≡V!無需理由!”
母親!您是雨水,我是草地,您犧牲自己滋潤我,我感激不盡。除了您,誰是我寒冷冬日的溫暖外衣;除了您,誰是我幽幽春天的絲絲細(xì)雨;除了您,誰是我炎炎夏日的清涼甘霖;除了您,誰是我涼爽秋日的無私落葉?
感謝與我常在,謝謝您,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