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花落,何日花開
三千花香你為我們鋪陳輝煌,還有什么能讓這情誼論為倉桑?
——題記
歲月荏苒,不過白駒過隙一瞬而已。遙想七年級時,教室外的走廊上,有玉蘭花盛放,清新淡雅的香味,讓人陶醉。自那件事后,我更加關注這潔白如瓷的玉蘭。
那是一個平常的星期一,也是個不平常的,因為她不在,而我們就像風中的柳絮散成沙。升旗儀式的時候,總是有人竊竊私語,而作為干部的我,卻也沒有管,莊嚴的氣氛和我們的嬉戲形成鮮明的對比,意料之中,她回來必定是要生氣的。
她,我們的班主任,她開朗得像旭日。每次她那靈動的雙眼盯著我們時,總能從她那戲謔的表情上感受到她的認真。眉,是劍眉,粗黑微彎。她總愛把她的喜怒哀樂與我們分享,她談起自己生活點滴時臉上洋溢著幸福,那時她總是笑的,那時,花總是盛放的。
可現(xiàn)在,她卻坐在講臺上流淚,她朱唇輕啟:“這是我教學以來第一次在學生面前流淚。前幾天你們是怎么答應我的,說要我放心,讓我安心照顧我生病的女兒,而昨日升旗時你們又在干什么?”她起伏的胸膛,指著我們的手微微顫抖,眼角流下兩行清淚,我看出了她深深的失望。下課了,走廊上,看著她微紅的鼻尖,我說:“我們這么不聽話,既許了諾卻不守諾,我們不值得,不值得你這樣付出……”她沉默稍許,輕輕抬手拭去了眼角的淚,輕聲道:“沒有所謂的值得與不值得,好好教育你們是我的職責。我流淚,是因為你們讓我擔心,你們的不懂事,也是因為女兒的病,生活的煩惱與壓力堆積起來,現(xiàn)在只是想要放縱自己這一次不堅強……”就在她身后,那一朵朵玉蘭花又再次盛放了,不復前幾日的枯黃,它依然是潔白美麗的玉蘭。她拉著我的手走向教室,她終是要面對的?粗龁伪s筆直的背,我想:這樣的她,不拒絕憂傷,如果生命是接踵的不幸與悲戚,她也是熱愛的吧,就像那敗了又開的玉蘭,凄惻一場,接下來還是要從容地面對跌撞的起伏。
如今秋風蕭瑟,玉蘭也已不在。
歲月抵不過記憶,我會記得她曾經(jīng)的付出,我會記得她曾經(jīng)的熱情,我會記得她曾經(jīng)的淳淳教誨,我會記得她這樣溫暖的人。畢竟,時光不及她眉眼纖長。
何時花開?何日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