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雨故歸程
沒有雨,只有雷鳴殷殷,猶如炮聲,不厭其煩地回蕩在層云疊丘間?諝鈵灍,好像燒焦的電路,等到雨水淅瀝,卻更覺得烘熱。初始,雨點大都綿長而細(xì)膩,酷似素描的背景,不過散發(fā)著透明的香氣。我感覺到絲絲涼意,無數(shù)思緒般捉摸不定,但可以肯定其存在。
雨點變得圓起來,有大有小,宛如千萬顆大大小小的玉珠,洋洋灑灑,潑在地面上,也潑在我的雨傘上。驀地,我身臨彈雨槍林。雨傘、房屋、池塘、水汀、玫瑰坪,頓時成了一面鐵皮鼓,當(dāng)當(dāng)當(dāng),隆隆隆,淹沒了所有平日的嘈雜,反而顯得格外靜謐,甚至有點不知所措。
易見地面上彈起的水花,一個接著一個,在時間與空間上都沒有絲毫罅隙,即使近處,也能看見滿地靜止的、整潔的高腳杯——微微發(fā)胖的那一種——只是來不及換酒。
此刻,池塘里的水不再冰涼,而是熱得冒氣,洼處的水亦復(fù)如是。
猛然感覺寒流砭骨,不待留戀地回眸,就匆匆往回跑,剛到樓下,雨水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