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厲背后的傷
“你會不會刷碗啊,我一天比你還累,我還要做飯……”父親的聲音,蕩在耳邊!坝挚刂撇蛔∽约旱那榫w了!蔽颐鏌o表情地聽著父親的數(shù)落,在心中輕嘆著。
“你看看你,一天到晚什么樣子!”
我眉毛挑動了一下。
“你看你那屋子亂的,跟豬窩一樣!”
甩了甩腦袋,默默地收拾起來。
“一天到晚不好好學習,寫作業(yè)還想著玩!
收著東西的手,不自覺的攥緊了。
“——還不如一條——”
我猛地轉(zhuǎn)頭,赤紅的眼睛瞪著父親。憤怒的目光爆射向父親。
“你瞪什么瞪?有錯么?”父親嘴里這樣說著,卻別過了腦袋。
我用力撞上門,身子靠在了門上。雙腿無力的打顫,蹲了下來。憤怒與難過在糾纏,化作久違的淚水,在眼中打轉(zhuǎn)。
月光灑下,映起少年的面龐。點點波光,在他眼中流轉(zhuǎn)。
他不曾知道,另一邊,傾瀉在一個中年人的臉上。飽經(jīng)滄桑的臉,卻透著悔意與無奈。
記得那天,似乎是父親節(jié)。
悄然閉上雙眼,沐浴在月光下,靜靜的回憶與父親的一切。
似乎從小時候起,我便不喜歡父親。他脾氣暴躁,出了點小錯就要遭雷霆萬怒。而且還沒有耐心,簡直就是一個失敗父親的典型。小時候沉淀下來的恐懼,在長大后便被時間所消磨,開始學會不予理會,但我的耐心終有消磨干凈的時候,便會這樣了。
仔細找尋童年快樂的回憶,似乎里面也有著父親的身影。記得小時候喜歡玩四驅(qū)車,車子在軌道上劃過的軌跡,承載了我無數(shù)的回憶。而就是這樣的討人厭的父親,卻不厭其煩的幫我組裝車子、購買電池……
漸漸深入這些逝去的記憶中,一個動作躍入腦海:父親往前一出拳,作出要打我的樣子,而在即將碰到我時,又另一只手在胸前錘一下,聽起來就像打到我的聲音。這個動作,往往能把我逗得哈哈大笑。
“伸出的拳頭……”默默地重復著,明明是很久前的回憶,現(xiàn)在看來很奇怪的依然清晰。我徒然睜大雙眼,驚訝在眼中流轉(zhuǎn)。接著,我又慢慢垂下了眼簾。
伸出的拳頭,似乎就是那些批評我的話語,、都是看似是要傷害我。但就像那錘在自己胸口的拳頭,真正傷害的,還是他自己。出口的嚴厲,只是打磨我的磨刀石,真正的傷痕,留在父親的已年邁的心上。怪不得會那么熟悉。
睜開再次模糊的雙眼,摸起手機,給隔壁的父親發(fā)了條短信。
隱約中聽到了短信的提示音,一道滿意的弧度,終于爬上了我的嘴角。‘
兩次垂淚,只為了用一生成就我的人。滿滿的回憶與復雜的感情,透過一句話,傳到了父親的心意里。
“爸,父親節(jié)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