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光開的玩笑
遠遠的一個瘦高瘦高的人站在那里,叉著腰,望著窗外,高挺的鼻子,微彎的睫毛,深邃的眼眸,嘴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眼前的這個人令我無法與那個只有一面之緣卻在我人生的潮水中滴上一點色彩的人聯(lián)系在一起,如果不是一個分別多年的朋友告訴我,不然也許我不會相信,眼前這個帶有謎一樣的色彩的男孩就是當年那個傻里傻氣的孩子,想到這里我真的覺得是時光與我開的玩笑。
眼前這個人并不是我見過的人中最標致的,他沒有西方人那么動人的眼睛,卻有著傳統(tǒng)東方人深邃的眸子,仿佛一潭漆黑的古井;微彎的睫毛在陽光下輕微的抖動,舒展,劃過一條條美麗的弧線;一頭稍長的頭發(fā)慵懶的搭在頭上,卻并沒有油光發(fā)亮。健康的膚色令人聯(lián)想到炎炎夏日如海浪般翻滾著的熱風所襲卷的沙灘,柏油馬路上冒著灼灼的熱氣;那雙溫暖的大手就如同錐生零的手掌一樣,給人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但這種感覺也許只是因為同零的手一樣大罷了。
如果說美女的肌膚如同蜜桃上的絨衣一樣潔白,那么他會讓人覺得來到一個四面環(huán)山,道路縱橫交錯的村莊,水池中嬉戲玩耍的灰天鵝,赤腳的孩童在林蔭道上奔跑,你認為他像那個村莊,像那群灰天鵝,還是那群孩子?都錯了,是那略發(fā)紅潤的水田里忙著插秧的鄰家孩子臉上樸實的笑容。那樣樸實的一張臉,那樣燦爛的笑容總會給人無限的美好遐想,如同晴空下漫山遍野的蒲公英,炎炎夏日里神清氣爽的香樟。
陽光的性格總是給人一種無法言語的親切感,深邃的眼睛總是給人一絲絲神秘,但在這奇特的外表下,卻有著一個令人發(fā)笑的大條神經,但就是這樣的神經大條給人一種只屬于那個有水田、有香樟、有天鵝和茶樹的村莊,那種與那樣一個地方的陽光一樣溫暖的笑容,仿佛可以讓人想到當天地混沌一片,倦鳥歸巢,大團大團的火燒云下迎風輕搖的香樟。
現(xiàn)在的他靜靜地望著,嘴角掛著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不知在想些什么,看著眼前這個樸實陽光的男孩和那個曾經傻乎乎的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小孩竟是同一個人時,也許這真的是時光開的一個玩笑。
時光為每個人都蓋上了一個獨特的戳,在時光的流水線上,我們都在成長著,青春閃閃如夏日的陽光與香樟濃郁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