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瘋而活
意料之內的平常--路燈暗黃的燈光懶洋洋地趴在地上,陰影中光禿禿的樹枝漆黑得像是生鐵,黑洞洞的商場上,霓虹燈的招牌不知疲憊的亮著,記憶中本應該是一片荒地的地方,突兀地立著幾座不知何時新建成的高樓……都是看慣的景色。但不知為何,我竟有了一絲恍惚。
理智告訴我,我現(xiàn)在應該上床睡覺,好好應對明天的補習與課外練習題,但我突然間很不想這么做。我將腦中嚴密的時間表大袖一掃,套了幾件衣服,準備下樓去走走----我覺得我當時一定是瘋了,竟用寶貴的休息時間去看看慣了的景色。但也覺得也許重來一次,我也會去發(fā)這個瘋。
空無一人的街,白天的喧嘩退去,熟悉的路也無比的陌生。但我的思考卻因此而無比快捷,只不過我并非在思考課堂上的之乎者也、公式定理,而是一些我也不知所以的東西。
從初中開始,我的每一天都安排得很精密,如咬合的齒輪!懊髂曛锌、三年后高考”,這幾乎榨盡了我全部的精力,我一度認為我的心不過這么大的范圍,原來我還小瞧了我,三年的文理風暴把它吹得東歪西倒,但沒有被吹碎。按部就班的生活高效平穩(wěn),但我突然有些厭惡這種生活,并希望我可以多發(fā)幾次比這次:“浪費”近一個小時只為了“閑逛”還瘋的瘋。
可我還能再發(fā)瘋嗎?中考迫在眉睫,像是大軍壓境,每一絲精力都在嚴密的時間與如山的習題下變成了“軍費”,史上估計也只有慈禧老佛爺敢明目張膽的挪用軍費,而顯然老佛爺?shù)南聢雠c后世名聲都不太好。我的身價地位不如老佛爺,若是像老佛爺那樣準備戰(zhàn)爭,結局必然是被一槍打爆。我根本就沒有隨便發(fā)瘋的資本。
我突然有些不適,曾幾何時,我還是桀驁不馴的野馬,但不知不覺間,我被套上了馬鞍,遠離了隨性而奔的日子?v是不甘,縱是嘶嚎,卻半點掙脫不出。
人總要發(fā)幾次瘋來證明你活過,在你還能放縱飛奔的日子里,在你還沒擔起重擔的日子里,再順著你的心再去發(fā)幾次瘋吧。人終究只能為自己活一次。結局是圓滿也好,悲劇也罷,總應該去做一些不后悔的事。莫要在彌留之際,再扼腕嘆息,不然,可能會成為一生的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