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xiāng)的氣息
我的故鄉(xiāng)有籬笆圍起的小院,汗水浸濕的背心,院子框起的天空,絨絨的狗尾草,攀來爬去的螞蟻……
故鄉(xiāng)的小院是那么的讓人感到新奇,院里的葡萄藤每當這個時候便會結(jié)出一串串紫得透亮的小葡萄,低低的懸在你的頭上,泛著水果的香甜,小傘似的葉兒,為你遮擋看那正午的驕陽,帶來涼爽的氣息。還有幾株“不懂事”三七也會挑地方,在那生根發(fā)芽,姥姥最愛花草,所以也就由著這幾株調(diào)皮的三七了,不僅如此姥姥還將院里的一小片地墾了出來,種上了雜七雜八的東西,那兒有時會鉆出嫩綠的小絲瓜,有時還會冒出幾個甜甜的玉米,甚至有時還會蹦出幾個香脆花生。這些可都是姥姥的最愛。
姥姥的最愛,卻不是我的最愛,我最愛的當屬門口前的那一片狗尾巴草。
它長著長而碧綠的莖,拖著圓滾滾,毛茸茸的“尾巴”,充斥著濃濃的青草味,風(fēng)兒一吹,青草味立刻就迎面撲來,它不僅好看好聞更好玩。每次,回到老家,我最想看到的就是它了。我先將碧綠的莖從葉中抽出來,抽出一大把,然后像媽媽給我辮麻花辮一樣,分成三股,然后依次一絲不茍的將它們辮成漂亮的小麻花,最后用一根青草葉兒將末梢系起來,前端垂著毛茸茸的“尾巴”,那樣子活像一把小型的“掃帚”,一會掃掃臉頰,一會兒蹭蹭掌心,酥癢極了,就像是有無數(shù)只的小螞蟻在臉上爬著……。
這樣美好的時光漸漸地流逝了,我逐漸長大了,姥姥也去了別處,故鄉(xiāng)在我的心中也慢慢變成了四大爺家。
四大爺家中沒有葡萄架,只有一方被院子框起的天空,被人抹上淡藍色的水彩,隱隱的有些透明,有時也不免有炙熱的太陽,陽光肆無忌憚的照在臉上,烘著,烤著。泛著金光的屋檐上系著一條長長的繩子,那上面常年的掛著幾件并不艷麗的棉布衣服,它們隨風(fēng)飛揚著,像一面旗幟,有著泥土的芬芳,我總愛拽著衣服“蕩秋千”,而大媽也免不了會笑著數(shù)落我:“你這孩子,多大了……”一面將我從“危險”中“解救”出來,被“解救”出來的我,自然不會乖乖就范,但又無可奈何,這好找別的事去了。
說到另一件樂事,必定是那可愛的小螞蟻了,大爺門口那兒有幾個螞蟻洞,過一會出一只螞蟻,我的任務(wù)就是將這些“外出打工”的螞蟻,用一張硬硬的卡紙鏟起來,吹去細細的沙土,再將卡紙小心翼翼的折起來,把小螞蟻囚禁起來,再將水倒在土里,和成軟乎乎的泥巴團,最后用拳頭捶出一個碗的形狀,將螞蟻罩在里面,有時還會給它們滴上幾滴蜂蜜,可螞蟻們是毫不領(lǐng)情,它們依舊費盡心思的找到碗和地面的缺口,從那鉆出來,找到回家的路,想要回的那狹小、黑暗的螞蟻洞中去……當時我只覺得它們太笨了,不知道什么是好的,怕是我錯了,地方再好也比不過故鄉(xiāng)的氣息啊。
故鄉(xiāng)的氣息里有我遺忘不了的美景,放心不下的親人,割舍不下的回憶,無論走到哪里故鄉(xiāng)的氣息始終環(huán)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