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童話正離他遠去
什么時候,他在談論理想談論人生的時候都開始漸漸覺得無力和遙遠。什么時候,他拖著那只旅行箱離開了象牙塔還有那些殘破的回憶流年。什么時候,他習慣了加班工作攢錢買房供養(yǎng)自己在這個城市里的生活資料。
有首歌記得說:五彩蠟筆畫不出天邊那一條彩虹。
成人世界里的童話,果然是佛是過來人,人是未來佛。
圈圈點點,來來回回,如愿生命某時刻,與你相遇。那對黑白天使。就像那年的禮物告訴他,生命遠沒有單邊的回想那么精彩也不會像你所想那樣永遠停留。
坐上馬車走在這個大城市里,一個詭異的惡魔悄然走過,只是淡淡一笑,小狗相信你永遠逃不過那么有穿透力的嗅覺。要不怎么會在嬰兒車上的小孩依舊安詳入睡,下棋的老人依舊聚精會神。只是,他什么時候能看到這一切。本以為馬車上、窗簾外就是他的整個世界。沒有轉角永遠前行。筆直大道直通夢里水鄉(xiāng),春水碧于天,畫船聽雨眠。
如護城河上永不凋謝的蓮花,如大廈上用不褪色的霓虹。
他想,世界也許會因為他的存在有一點點的不一樣,他的自己動手做的家鄉(xiāng)在那里,在南明河的這頭在湘江的那頭。綿延無盡的山脈,一眼到頭的天邊,平坦整齊的廣場和寧靜安詳?shù)奶萏铩D且环。夢里他畫過好多多次。畫著畫著天空下雨,打濕了他的畫卷打濕了他的心。安慰自己,他還只是個孩子。那個漣漪回蕩在畫里回檔在心里?纯茨侵划嫻P,相濡以沫。
發(fā)現(xiàn)就連嘆息都那么動聽。
這里還是他眷戀的土地,盡管沒有了童話盡管心境有些褪色。他微微張開眼睛;ㄓ兄亻_日,人無再少年。手中馬鞭一揮,是誰唱策馬奔騰,瀟瀟灑灑。
這時候他可以不計一切,滿眸的碧水遠山,柳樹和夕陽,追趕那個早在不知多少年以前就絕塵而去的青春和那個墮落的天使。但是最后還是發(fā)現(xiàn)無論怎么跑還是畫地為牢,繞心轉圈。
解不開的愁開不了的心。他累了就從馬背滑下,躺在慢慢春色的草地上。一如往昔躺在那個乒乓球臺上凝望天空小孩,只是沒有了走廊里傳來的朗朗讀書聲: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lián)P州。
一花一世界,一樹一菩提。無非誰作繭自縛無非誰破繭成蝶。
他微微一笑,他自己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