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轉(zhuǎn)的愛
陀螺在地板上伴隨著陽光不停地旋轉(zhuǎn),轉(zhuǎn)走了大大小小的時光,轉(zhuǎn)走了多多少少的瑣事,而在這其中沉淀下來的,是那份不變的愛意。
泉城廣場上飄蕩著五彩繽紛的風(fēng)箏,給冬日營造了春日的假象。與天最接近的是一個拖著長尾巴的紅金魚風(fēng)箏,定睛細看,就會發(fā)現(xiàn)是一位老人在操縱著充滿活力的風(fēng)箏。
媽媽似乎也被這歡樂的氣氛感染了,執(zhí)意要給我買個陀螺。一問價錢,即使是小的也十分昂貴。但那個賣陀螺的商人說,像我這么大,那種大陀螺對于我來說都太小。我忽然對母親的執(zhí)意感到不解。
我看向旁邊的母親,她微皺著眉頭,眼神充滿著猶豫,微咬著嘴唇,內(nèi)心似乎徘徊不定。我輕輕地拉了拉母親的衣袖,笑著說:“我都多大了,怎么能要這么幼稚的呢?”
卻不曾想母親堅定地搖了搖頭,硬是要買。我急忙解釋道:“我哪有時間玩這個?還是不要花那些不必要的錢了吧!弊罱K,母親買下了那個陀螺,說:“這是我欠你的!蔽彝蚰赣H,看到她眼底流淌的那份源源不斷的愧疚。母親銀色的發(fā)絲在空中飛舞,像一排被束縛住了的旗幟。
我心生不解,直到晚上,母親才將這段塵封的記憶娓娓道來,事情的發(fā)生對于我來說卻完全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印象,甚至是它的影子。小時候,我曾拽著媽媽的衣袖說過我想要個陀螺。媽媽看了看大約在上三年級的我,安慰我說遇見就買一個,讓我放心。
孩提時代一去不復(fù)返。在滄桑的歲月長河中,沉淀下來的是在母親心里扎了根的愿望,隨之流走的是我一時興起短暫的奢望,而帶來的是對我任性的懲罰——心底無限的自責(zé)。
逝者如斯夫,也許那個陀螺的愿望仍會被遺忘,但是我卻不會忘卻那一幕。在賓館暗黃的燈光下,母親的頭發(fā)在映襯下也隨之變色,變成溫暖但仍暗示著老去的暗黃。雪白的膚色倒底是要掩藏多少大大小小的皺紋,才能叫別人夸贊年輕?
陀螺在記憶中像一個孤獨的舞者不停地旋轉(zhuǎn),縱然這次旋轉(zhuǎn)帶走的仍是似水的流年,但是我希望只因有我的陪伴,那份愛意可以變得像被熱水煮過的好茶,更加香醇,最好是經(jīng)久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