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會說再見
推開窗看天邊白色的鳥,想起你薄荷味的笑。
——題記
成長真的有點痛,像麥子拔節(jié)那樣,切膚的疼痛。初中三年,時光匆匆劃過。與此同時,它也在我們心口劃下了一道道的傷痕。
尖銳疼痛的東西,會讓人有刻骨銘心的記憶。例如因為上課心不在焉而挨罵,因為沒有完成作業(yè)而被“盛邀”去老師辦公室“喝下午茶”?粗诎迳戏降拇髽伺粕夏菐讉“離中考僅有天”的猩紅大字,我感到正如看見白紙黑字的考卷上一個鮮紅的鴨蛋一般,緊張甚至窒息。但再怎么緊張,在這擁擠的校園中也少不了我們放肆的歡笑。我們曾牽著手一起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們曾大言不慚地夸耀自己的種種幻想,我們曾因某位同學的小動作而大笑好幾天,我們也曾對著旺仔、阿薩姆暢談自己的種種感想……
幾天后,再也沒有人像你們一樣,像個瘋子般朝我大喊“二”,再也沒有人會看著我一個人像個神經(jīng)病一樣自言自語好久,再也沒有人愿意像你們一樣聆聽我傾訴衷腸,再也沒有人會像傻子一樣對我“咯咯”大笑……再也沒有了。一想到這些,我那股莫名的憂傷便開始涌上心頭。
前些日子在空間里搜索日志,不經(jīng)意間瞥見了小威的一句話:“畢業(yè)后,你們還會記得我嗎?”頓時,我的笑僵在臉上,心里默念道:怎么能忘記?我們怎么能忘記?我不能想象,也不敢想象,要是我忘記了你們,那我會不會像旋轉(zhuǎn)木馬離了軸木般,越走越遠,最后消失不見?很多時候,我在幻想,要是我有臺時光機該多好。我并不是想回到古代拿一堆值錢的古董回來,而是想回到初一,溫習一下那陌生而熟悉的場景。我有過n個同桌,n個閨密,n個同學,n個組員。但我的燦爛三年,只有一個。
鳥飛兔走,三年將逝,我們也在逐漸長大,開始任回憶吞噬枯燥的生活,斑駁往日那些舊時光,開始懷疑我們這些彼此性格八桿子打不著邊的人是怎么變得這么要好的。
有些東西,歷時越久,就越有價值,例如古董和回憶;有些東西,越單純,就越好,例如我們的似水年華。也許,這三年過后,并非結(jié)束,而是另一種燦爛生活的嶄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