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涼風習習卻溫暖的夜
“你總是這么粗心大意!每次都是這樣,你不煩,我都煩了!待會兒我就要出去了,趕緊上車!”
被如獅吼般的爺爺嚇到后的我呆呆的鎖上了家門,滿滿冷汗的手拽緊皺巴巴的校服,躡手躡腳的上了車,恐怕又“踩”到爺爺?shù)奈舶停撬鷼狻?/p>
來到學校,很僥幸的發(fā)現(xiàn)校門口還開著,我急急忙忙的下了車,很小聲的說:“我很快很快”那聲音顯得顫顫巍巍,趕緊跑進學校,由于走得匆忙,沒帶外套,可涼風習習,不由得打了個噴嚏,用手搓著手。學校安靜極了,沒有往日的喧鬧。
我的腦海中浮現(xiàn)著保安兇悍的樣子,他肯定又會覺得我麻煩而不愿意幫助我,之前生病叫他開個門都不肯,如果弄太久,爺爺又要罵我了……死了,怎么辦。
我忐忑不安的走向亮著燈的保安室,站在門口怯怯的張望了一下,有兩個保安在聊天,一個正在收拾吃完飯的碟具,另一個鼻梁前架著厚厚的老花鏡,身體微側,吃力的看著小如蚊蟲的報紙上的字。見我,便發(fā)下報紙和眼鏡。
我吞吞吐吐的說:“叔叔,我忘記拿試卷了,你可以幫我開個門嗎?”出乎意料的回答向我襲來。其中一個保安說:“沒問題啊,你是哪個班的?”
“我是三九班的,”另外一個班說:“拿出三那棟樓的就行了,陪她去開一下吧!碑敃r我驚訝極了,簡直難以相信我的耳朵。拿著鑰匙的保安說:“班級的鑰匙你有嗎?”“我有,我有”我趕忙的說。
于是,黑夜中,兩個影子映在灑滿月色的操場上。
“我女兒也上初三了,”那個慈祥的保安叔叔說。
“也在溪角中學嗎?”我好奇的問道。
“在沙溪中學,”他答道。“哦”我若有所思的說
到了教學樓,他幫我開過門后,我說:“我會很快的,”他如慈父班的聲音說:“沒關系,慢慢來,不著急。”我獨自走入三樓,一片黑暗籠罩著我,心中卻沒有畏懼,應該作為父親的他立即我的難處……
下到一樓,他不在門口,而是踱步在操場上,月光灑在他布滿皺紋的臉上,卻顯得那么仁慈。我大聲喊一聲:“麻煩你了!”只聽見“不麻煩,你走就行,我待會就把門給關好!”
路上,又剩下我一個人的影子,漸漸又見到爺爺,他二話沒說。其實爺爺口中是很狠心的罵我,可是我知道他還是愛我的,不然怎么還會車我到學校?
我的心中充滿著溫暖,盡管那晚涼風習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