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的路上,他牽著我的手
“搖啊搖,搖啊搖,搖到外公橋,外公夸我好寶寶,一把花生,一塊糕……”
十五年前的一天,在一個萬里無云,清風(fēng)拂面的上午,伴隨著“哇”的一陣哭聲,我出生了。因為爸爸媽媽工作忙,我白天就要好好呆在外公家,所以理所應(yīng)當(dāng),除了爸爸媽媽外,外公成了我最親近的人。
聽故事,是每個孩子都必不可少的工作,可我在爺爺?shù)难障孪矚g上了象棋,爺爺總是在下象棋的時候抱我入懷,把我放在他腿上,用他那早已因生活而刻滿犁溝的手,撫摸我的額頭,笑得臉上的皺紋都堆了起來。
小時候,我是極愛玩秋千的,所以爺爺一有空就帶我去公園,把我小心翼翼的放到秋千上,生怕把我沒放好。這時外公就站在我背后,輕輕地推著,我喜歡那種快要飛起來的感覺,開心的把腿伸得老高,外公寵溺地說：“快坐好,別亂動,小心摔下來！”我回過頭去對外公燦爛的一笑。爺爺就像個受寵若驚的孩子,一把抱住我說：“爺爺永遠愛你。”說完在我稚嫩的臉上親了一下,我感覺癢癢的,但我覺得這應(yīng)該是一種表達喜歡的方式,我用我的小胳膊環(huán)在爺爺?shù)牟弊由?說：“我也愛你�！�
舊夢依稀,往事迷離,甚至我都在想為什么幸福的日子溜走的這么快,我最愛的爺爺竟然這么快就離我而去,一瞬間所有關(guān)于童年的回憶都變成了黑白色,不再有一丁點兒色彩。我坐在外公身旁,他臉上的皺紋舒展了很多,卻如同一鉤殘月般暗淡,我握著爺爺冰涼的手,就像以前一樣,可他再也不能牽著我走過大街小巷。
我走出那間冰冷的小屋,遠處升起了幾縷炊煙,他分明在那里,一樣的雙手,一樣的眼神,一樣的微笑。
送爺爺走時,路過我們曾一起嬉戲的公園,我的眼淚奔涌而下,仿佛又聽到他那濃重的鄉(xiāng)音哼唱著變了調(diào)的歌謠:“搖啊搖,搖啊搖,搖到外公橋,外公夸我好寶寶,一把花生,一塊糕……”
此刻,考場靜寂無聲,我還有好多話想說,可我已無力再提起筆來,因為我又一次掉進了外公牽著我的手,走在成長路上的回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