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承諾
“爸爸,你放心。在城里,我會好好過,我會永遠像你一樣樸實,帶著麥穗的質樸清香。我會好好的!”我許下諾言。
——題記
再次回到家。這里依舊熟悉,青潤敦厚的莊稼地,像靈巧少婦手中的織毯,網(wǎng)羅著淡遠的青山,岑寂的樹林和疏落的村莊。
我背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從城里回到家——一個種滿莊稼的小鄉(xiāng)縣。路上,父親沉默不語。青石板路上,父親草鞋留下的腳印,很清晰,沾著麥穗的香氣。我沒有變,如常。
路上,看見熟悉的親人、鄰居。他們憨厚地向我問好,是的,我一切都還好。這里,沒有城市的喧鬧與繁華,是清清澈澈、質樸無華。
放下大包與小包的東西,父親繼續(xù)去田間工作,一切如舊。院子里的雞雛撲棱著翅膀,羽毛中帶著暗黃;豬圈里豬崽依舊酣暢拱食,發(fā)出吱吱的聲音;后院的豆蘋長出來了,發(fā)出淡淡的清香,在這種氛圍中,心更加變得透明。
父親披著一簾雨衣從田間回家,因為我的回家,他張羅了一桌好飯好菜,請來家里的親戚。我和母親在廚房里,母親拉動風箱,火苗漸漸升騰。我借著微弱的光,貼上一層帶花的窗戶紙,這是小鄉(xiāng)的習俗了。每當有子女回家,總以此祝福。我和從前一樣,幫母親做飯。
家人圍坐在一起,談論著三分地、四口人和五兩酒的生活。我依舊用小鄉(xiāng)粗俗的口音,與親戚交談。我不曾講起城市的燈紅酒綠的繁華,只是依舊聊著今年的莊稼長得怎樣的話題,這還是我的生活,泛著小米湯的本色。我還是一個莊稼人的小孩,樸實無華。
這一切,我依然習慣,我依舊是農家小孩。
我沒有變,我依舊是骨子里帶著麥穗香的小孩;我沒有變,依舊是穿著干凈的有點土氣的小孩;我沒有變,依然是進城前那個老實莊稼人的小孩。
我許下的承諾,沒有改變。我用實際行動,告訴父親,我是他的麥穗,我是他的希望。
你,我用幾年的時間,一直堅守這個諾言,盡管有點累,但我會一直堅持。質樸是我的根,小鄉(xiāng)縣是我的家,我記得。
我的承諾,樸實的諾言,像麥穗種在父親心中,也種在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