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河
時間抹滅了歲月的年輪,歷史覆蓋了往日的轍印。歲月過去了不知道多少載,人生傳承了不知道多少代,翠花嶺畔的故事發(fā)生了也不知道多少件,所有的這一切對我們來說都顯的那樣的朦朧、那樣的蒼涼、那樣的遙遠,而實實在在的留給我們的,從古到今給人們帶來幸福期盼的,能真實在現(xiàn)的就是——汾河。它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汾水源遠流長。
汾河,是山西人的母親河,古稱汾水。發(fā)源于晉東北管涔山南麓的山泉和溪水,而后穿峽谷、貫盆地、繞城市,一路入黃河。是山西的命脈和象征,它貫穿山西省南北,流經6個地市,34個縣市、在河津市匯入黃河,全長716公里。流域面積39741平方公里,約占全省總面積的四分之一,生活在汾河谷地占全省41%的人口得到了受益。汾河谷地土壤肥沃,灌溉條件優(yōu)越,是山西省重要的糧、棉產地。
汾河,它是黃河的一大支流,它還有的一大特點,就是它的流向,因我國的地勢呈西高東低的特征,江河大都是“一江春水向東流”,而唯有汾河是“西部放歌”向西流去。另外,從河流的整體流向上看,是由東北方向流向西南方向,而當它來到翠花嶺畔時,卻在這里拐了個灣調整了方向,由東向西咆哮而去。
汾河,是一個不規(guī)則的、自然的、不定界的區(qū)域,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河的主干道隨河水的大小不定的向左或向右滾動。在我們這河段,涉及到的有侯馬、襄汾河新絳三家,不管河的主干道滾向那方,兩邊的老百姓都恪守一個不成文的信諾,這就是不過河種地。多年來,祖祖輩輩,世世代代歷來如此。
因此,汾河兩岸的人民多為汾河能向對方滾動而給自己謄出地來而歡呼。一年,汾河發(fā)大水,水下去后,河的主干道滾向了北岸,給河南岸的翠花嶺下的三個村莊謄出了約兩千畝河灘地,為了這河灘地三個村的老百姓大動干戈,動用了推土機,挖掘機等搶占河灘地,還出現(xiàn)了打群架一幕,鬧的不可開交,最后還上了法庭來解決強占河灘地問題。
我的家鄉(xiāng)就座落在汾河南岸的翠花嶺上,離汾河最遠點約4公里地。這里的老百姓習慣把嶺上叫“坡上”,把嶺下河灘叫“底下”。老百性種地要“走”到汾河的岸邊,就這樣的“走”,世世代代,祖祖輩輩,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日出而耕,日落而息,不知道“走”過了多少代。直到改革開放才“走”出了希望。
汾河,從古到今都給人類造福帶來了很大好處,如排澇防旱,灌溉農田,水產養(yǎng)殖,人畜飲水等。但在局部范圍也給大家?guī)聿淮蟛恍〉穆闊。汾河是三年兩頭發(fā)水,河水在旱季能按河道緩緩而流,人民還可以根據需要充分利用河水,但到汛季,河水就溢出河槽四處橫流,造成莊稼被毀,交通中斷。
多年來,每到漲河時,好多的人都站到嶺上看那洪水咆哮的場面。汪洋一片河水在陽光照耀下波光粼粼,如一把閃爍的利劍穿梭而過。河水在底洼處,形成漩渦;在高處,形成浪花。好一個“大江東去浪淘盡”的場景。河面上還不時飄來好多的雜物,有西瓜、有玉米、有豆子、木材等,會水的人們組織起來下河撈東西。
一年,記得我的鄰居撈了一堆西瓜,放了兩天全裂開啦,孰不知西瓜不能用河水泡啊。一年,我的大姐種的玉米被河水淹了,趁水還小,她就在腰間系上繩子下河去搶收玉米,片刻河水大漲,要不是被人拉出來,還要出人命的。還有一年,幾個年輕人過河去割草,等返回時河水漲了,只好繞道而行。
河水有時候夜間而漲,河水小時,村里的干部就敲鐘煥醒熟睡的老百姓去搶收作物。要是河水大時,那只有望興而嘆了。河水漲大,致使交通癱瘓,一次我去新絳,剛到張王村坡下,就被漲來的河水攔住了,河水漫過公路咆哮而去。就連架在河面上通往縣城的舟橋和三臨鎮(zhèn)公路上的舟橋也不的不撤掉等水下去后再重新恢復。
河水漲過落水之后,留下的是一片黃泥沙。真是“黃沙慢慢其修遠也”。這泥沙對耕作大有好處,一是可做肥料;二來可以壓堿。所以,當地有漲河過后,來年一定好收成的說法。
翠花嶺下的河灘地,有三種土質,一種是黃土質,這靠近翠花嶺的腳下,和坡上的土質基本相同,適用應多種作物種植;一種是堿地,這在灘地的中部,因水較多顯堿性,不便莊稼生長,為解決堿的問題,每年不得不往堿地用沙來壓堿;再一種就是靠近河岸的沙土地,適應多種農作物生長,人們常來種植花生、棉花、麥子等。
說起種花生還真是有些趣事:花生是油料作物,特別是在那生產隊的年代,人們更加稀罕它。在等生產隊收走花生后人們就在地里撿花生。在收花生的季節(jié),人們都在打聽誰家的花生出了,就早早的去地里撿。天還沒有亮,撿花生的人們就手拿工具從十里八里,三里五里,三個一群,五個一伙的涌往地里,爬在地下用手撿,有的手還磨出了泡,等到天亮時,你看每個人的藍子里,口帶里都有收貨,再看每個人的臉上,沾滿了沙土,你看我,我看你,好開心的。真是苦中有樂,樂中有趣。
在收棉花的季節(jié)里你再看,一個個棉農腰系包袱,埋頭在棉花棵間,兩手像機械手似的在不停的摘棉花,到下午你看那一個個摘棉能手身背一百多斤的棉花,搖搖晃晃的從河灘要走回六七里地。一個接一個,好像一支運棉的“鴕隊”。
堿地是不長莊稼的,只長些那些適應堿性的草物。記的一次晚上,生產隊下工了,爸爸把我?guī)нM一個長勢一人多高的青棵群中去割草,開始我真有點害怕,一是從沒有來過這地方,二是天色也逐漸黑下來了。我們爺倆加勁干,不一會割了一推車草,我們裝好了草,我在前邊用繩子拉著,爸爸在后推著車,很艱難地走出了青棵群。
走到路上才感到一絲的輕松,車是以前的獨輪推車,輪子是木質的,車軸沒有軸承,全靠鐵軸和木質車撐磨,走起來發(fā)出“吱牛吱牛”的聲音,聽的不耐煩了就滴上兩滴棉花油,用來緩解那難聽的聲音。下工的人們早已回到家了,唯有我們爺倆還“吱牛吱!钡匦羞M在回家的路上。這不一會的功夫,我們走到了翠花嶺的腳下,爸爸說:“歇一下,準備上坡”。我們停了下來,檢查了剎車的繩子,搽了下臉上的汗,緩了把勁就開始上坡了。坡度很陡,有一里多地長,我們用足勁歇了兩歇才走上來,回到家里已是黑了多時了。
在我小時候,我們常到汾河邊玩耍,我不會水也不下去玩,會水的孩子脫光衣服在河里玩的好是開心。那時河水清澈魚翔淺底,在河邊干活做飯,打出河水就能做飯。新絳縣城的多少代人們都是飲汾河水長大的。
為了灌溉,人們在汾河邊上架起了抽水機,坡上的莊稼也同樣享受到了汾河水的滋潤。爸爸是在河岸管抽水機的,他在出水管的出口套上了網子,那被抽水機抽上的魚都落在了網子里,每次爸爸下工回來都給我們帶回好多的魚。奶奶用面糊把魚一拌在油鍋里一炸很是好吃。現(xiàn)在想起來還流讒水呢。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我們就是靠汾河水養(yǎng)大的,F(xiàn)在的汾河較過去發(fā)生了很大變化,汾河以一個嶄新的容姿再次展現(xiàn)一個“母親河”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