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撿垃圾的老人
這件事是我經(jīng)歷過的事實,雖然那時還很小,可如今仍記得清清楚楚,那個背影,那個老人……
記得那時候我在讀五年級,說實話,我們小學(xué)的學(xué)校真的不怎么樣,可以說得上是“垃圾成山”,因此,學(xué)校多了一個不請自來的“垃圾工”。
或許是由于常年撿垃圾的緣故,她身上總是臭烘烘的,還有不少的學(xué)生嘲笑她、捉弄她,也包括我在內(nèi)。
又到了禮拜五——放學(xué)的日子(我們在老家是住校的),我故意走到她往常撿垃圾的地方,當然,她在哪里撿垃圾。我輕蔑的瞅了她一眼,隨即吐口唾沫,她皺了一下眉頭,也沒有說什么,繼續(xù)“工作”。我見她沒有什么反應(yīng),就更加肆意妄為,把我原本準備好的一大袋子垃圾從他頭上扔過去,她轉(zhuǎn)過頭,或許是忍耐不住了,我從未這樣近距離的看她,眼角滿是鄒紋,那張飽經(jīng)風霜的臉上還裂開了幾個口子,衣服也破爛不堪,那雙生了老繭的手也只有一張黃皮包裹在骨頭上。不知道為什么,我似乎遭到了良心的譴責,一時竟不知道說什么。她那明明慈祥的聲音在我聽來卻十分憤怒:“小朋友……”我沒等她說下去,畢竟自己是小孩子,處于心理反應(yīng),還是怕大人的,我慌慌張張的裝作不知情,逃跑了。
我跑到搭車的地方,慢慢平靜下來,坐在車里,通過后視鏡,我看見了老人一顛一跛的拿著什么東西,還喊著什么,朝我這邊小跑過來,雖然隔得很遠,但是我看得清楚她臉上的汗水。
我想:他肯定是來找我算賬的。于是,我叫司機快點開車,車子行駛在路上,我的心情松了許多,再回想剛剛那個老人,不禁又有點愧疚,畢竟,她沒做錯什么。
下了車,我在口袋里找錢,卻發(fā)現(xiàn)錢不見了,我焦急萬分,路過的行人個個都冷眼旁觀,有的還譏笑嘲諷。司機等了很久,不耐煩的說:“喂,你有沒有錢啊,沒錢就直說,帶我去見你家長,別浪費我的時間,我還要做生意呢!”我站在原地,都快急哭了,可想而知,我當時是多么的囧。
這時,那個老人出現(xiàn)了,她是打的來的,要知道,在四川,打一次的是很貴的,像她一個以撿垃圾為生的能打一次的,絕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她下了車,笑瞇瞇的,顯得十分慈祥,慢慢的走到我身邊,把錢交給我說:“你說說你們這些小孩子,丟三落四的,給,你的錢,好好保管著,別再丟了,啊!蔽翌D時明白了什么,淚水不禁奪眶而出,原來她花30多元錢打車,就是為了還我在逃跑時弄丟的10塊錢,我十分愧疚,沒想到,我們那樣對她,她還會給我送錢過來。
從那以后,我把這件事告訴了同學(xué)們,同學(xué)們也被感動了,并且,我們利用課余時間給老人撿水瓶子,至此,我們和老人的關(guān)系就像親人一樣。
直到有一天,老人沒有在來撿垃圾,我們得到噩耗,老人死了,安詳?shù)乃チ,我和同學(xué)們悲痛不已。
后來的幾天,又有一個老人給我們送來了一封信,說這是那個老奶奶死前的絕筆,要給我們看,我懷著沉重的心情打開了信,類容是這樣的:
我是一個孤老寡人,只有唯一的一個兒子,可是,這逆子不孝,結(jié)婚以后就沒有在管過我,很高心遇見了你們這群孩子,讓我每天都充滿歡樂,我知道,你們原來都很討厭我,但這沒什么,只要看著你們的笑臉,我就心滿意足了,希望……
這封信沒有寫完,最后的結(jié)尾是一灘血水。
我懂了,這位撿垃圾的老人的心愿,是如此的簡單,她只想看到孩子們的笑臉,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