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小伙伴
童年,是一段美好的回憶。夢幻,純真的孩子們總是天真地望著湛藍的天空,癡癡的幻想著,和小鳥一樣自由,和白云一樣悠閑,和天空一樣寬廣……而那些孩子中就有她與我的影子。
嘻嘻哈哈的笑聲從小院子里傳出,她將兩只手放在頭上,呈“剪刀型”,上躥下跳,追著與我嬉戲,頗有一番小兔子的風趣形象。
她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十分無辜地盯著我,說:“我總是追不到你。嗚嗚嗚!比缓笏檬秩嗔巳嘌劬,擠出幾滴眼淚,接著,將嬉笑的表情收起來,把手背在身后,像是巡查的老師,又嚴厲地看著我,鄭重其事地說:“該你了吧!”那聲音略顯純真,但帶著幾分莊嚴又不容侵犯的語氣。
我哭系不得,愣愣地回答:“嗯!庇谑俏覍W著她的模樣,可是,由于我太胖了,一跳就摔倒在地,她看了我一眼,無奈地把我扶起來,敲了敲我的頭,說:“哎呀,笨死了!”我沖她傻傻地笑了笑,又站起來一搖一擺,索性裝一只企鵝,一會兒拍拍圓滾滾的肚皮,一會兒扭扭肥嘟嘟的屁股,她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地捧腹大笑,不時使勁地捶著膝蓋,笑得前俯后仰。在我的印象里,她是一個天真活潑的人。
我依依不舍地與她道別,媽媽說:“你把她送回家吧!”
我欣喜若狂,這正合我意呢。我拉著她暖暖的小手,心里暖洋洋的。她不時給我講一些班級趣事兒,逗得我樂呵呵的笑得忘我,笑得完全感知不到外界的變化,天氣轉(zhuǎn)涼,冷颼颼的寒風嘶嘶地吹著,我卻感覺到十分溫暖。
突然,矮樹叢下傳來一小陣貓的低音聲,虛軟無力,哽咽斷斷續(xù)續(xù)的,真是惹人憐愛!她停止了說笑,靜靜地蹲了下來,從口袋里掏出一把小餅干,放在地上,拉著我往后退了十幾步,等待著小貓過來接受她的“施舍”。
她附在我的耳旁,輕聲說道:“這條路上有很多被遺棄的小貓們,所以我經(jīng)常放一些小餅干在口袋里!
我呆住了。在我印象里,她是一個善良細心的人。
路燈絲毫不留情,冷冰冷冰地照在我們的臉上,我不禁顫了顫,她似乎察覺到了,將我的手握地更緊了,我撇頭沖她笑了笑,她說:“笑什么笑,傻得要死,撇回去!”她的語氣帶著命令,實則俏皮得很。我才不會那么心甘情愿地撇過去,說:“你握得緊死了,人家都喘不過氣來了,你才傻呢!”說罷,我們不約而同地放聲大笑,為冰冷的道路活活添了幾分生機。
她略微松了松手,但暖氣還是不停地傳送到我的手心里,溫暖直到心窩里。在我印象里,她是一個善解人意的人。
……時隔多年
我們再一次見面,是她從緊湊的時間里一點一點擠出來的點點滴滴,往年的小伙伴,大不如以前了,早已沒了當年的活潑,唯一留下的,只有沉默,無邊的沉默。
我們都戴著一張人皮面具,冷冰冰的,完全看不出對方內(nèi)心在想些什么,就這樣,在草地上靜靜的坐著,不言不語。僵持了很久,最終我還是耐不住寂寞,妥協(xié)了,輕聲問:“你還好么?”
“嗯!彼L輕云淡地答道,然后低下頭又不說話了,這聲音好陌生,每次回答只有一個“嗯”,我感覺她整個人都變了,變得讓人難以捉摸了。
“為什么會這樣?”我看著曾經(jīng)熟悉的她如此陌生,感覺無比驚訝和失落,是學習的壓力過大,長期沒有見面,造成彼此的隔閡?還是家庭遭遇了變故,導致她的性格自閉起來,不愛講話了,可是回想起曾經(jīng)的溫馨和甜蜜,我的心里充滿了苦澀和傷感。
陌生,時間慢慢磨滅了曾經(jīng)的友情,世事變遷,改變了記憶中那些溫暖而甜蜜的片段,曾經(jīng)的小伙伴,為何變得那么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