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親
小時,我很頑皮,每天都會跌了一身傷回來,身上滿是泥巴,為了不被家人知道,我總會洗掉身上的灰泥,之后我找個理由應付,因而鄰里都叫我“小泥子”。放學一回到家,鄰居老奶奶都會說:“小泥子回來了,今天是不是又跌一身灰呀!”我總是做了個鬼臉之后逃走。也是我這樣的性格,給家里帶來許多麻煩。
自小,爸爸為了全家的生活出外地干活,記憶里,只有過年時分或是家里發(fā)生大事了,爸爸才會回來,但又匆匆走了。家中的一切事件都是媽媽管理的。
在前幾年中,我似乎沒有一天是不闖禍的:上美術課用色筆把人家的衣服弄得五顏六色;體育課把別人推倒在地;藏起別人的衣服等等。都是由我的母親解決的。
在這十幾年中,總有一個人來看管我,照顧我,訓練我,好讓我在茫茫人海之中有一絲毫一丁點的立足之地。她?就是我的慈母。
每天天未亮,母親便起床了,為的是做好早餐,好讓我們吃完后去上學,之后自己才快速吃完,踩著單車,頂著烈日去上班。父親在外,幾次無法按時寄錢回來,這時,只有母親那一點靠勞力換來的工資維持生活。
母親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她不容忍別人說她丈夫的不是,也不會讓她的女兒受點委屈?墒牵以啻慰匆娝ハ騽e人借錢,好聲好氣的說,有的人還不理。但我從來沒見她跟從村里人借過錢。
我的慈母也是我的嚴父。父親出外工作的這幾年,一直是由我的母親兼這個身份的。
一次,我不小心將同學推在地上,摔了個頭破血流。正是吃晚飯時間,一口破罵便傳了進來,正是今天被我推在地的同學領著她母親來了,那人的聲音如雷般,弄得鄰里都來了。我的母親一邊為我說好話,一邊賠不是,可那人不但不罷休,還罵起我的母親來。我聽了來氣,拿起石子就想往那人扔,可被母親的一個眼神制止了。之后,母親與對方談好醫(yī)藥費加上鄰居的勸告才肯罷休。當然,接下來受罰的就是我了。所有鄰里都去了,母親拿來尺條一下一下的向我抽著,她皺著眉頭,發(fā)抖著,指著神位叫我跪下,還不準我吃飯,說:“犯錯的人就該罰。”家里人都勸阻著母親,母親的回答是:“她爸爸不在家,要是回來看到她這么頑皮,我該怎么交代啊!”此后,無人再說一句話。待到夜深人靜了,母親才叫我起來,不知從哪里拿來了一些熱騰騰的飯菜來,讓我吃下,用手擦干我的眼淚,摸了摸我的頭發(fā)說:“你要為你的父親贏口氣兒,不要讓你父親丟臉,知道嗎!蔽抑荒軐λα诵。我知道她剛才躲在廁所里哭了好一陣.
我的母親,18歲就跟了我父親,當時,說是外公不肯,說我父親窮,可她硬是嫁了過來。自己受了委屈,不敢向娘家哭訴,嫁得遠,又沒有幾個可談得來的朋友,只能默默在枕邊哭泣。
父親不在家的幾年,家中的一切都是由母親打理的。跟婆婆的關系不好,于嬸嬸相處也不順。當時,我家窮,母親總被村里人看不起。但她硬是走過來了。從早做到晚,無一句抱怨,唯有實在忍不住了,才向我申訴一下,可我又能做些什么呢?反而,母親卻要我學會忍耐。這一點,她是讓我見到的。家中的家務都是母親在做,嬸嬸只有偶爾幫一下忙,可更多的是坐在一旁,使喚著母親:“你看看,后面沒干凈,不是再往后,左左左,下面也是。”剛打掃好客廳,奶奶就要母親去洗衣服。
沒聽見任何一句怨言,更多的是忍讓,我也曾問過為什么,可她卻說:“母親累點沒關系,只要裝作沒聽見,沒看到,就好了,畢竟以后大家在一起生活!
我是知道的,母親一直想搬出去住,可是,她并沒有.
如今,我沒有在她的呵護下生活了,住在姑姑家中,究竟是寄人籬下的生活呀!
如果我做到一絲一毫的謙讓;如果我學會一丁點的為他人著想;如果我懂得看人的面色;都要歸功于我的母親。是您!讓我在廣闊的沙漠中,學會了如何立足,生存下去。
我的生命中有兩個很重要的女人,一個當然是我的媽媽,而另一個便是我的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