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再見倫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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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夢見你純凈的笑容,總是在淚如雨潸然的背景下醒來,四周像是無盡的空洞,邪惡地吞噬著剛才刻骨銘心的夢境,可是無論怎樣模糊,你稚氣的臉依舊清晰,定格成不滅的幻象。
有時我也在想,“造物弄人”的意思,會不會我和你的故事就是最好的詮釋?時間忘了帶我步入你的空間,于是思念隔成了一條銀河,不緊不慢的流過左心房,每一處都如同被稀釋的濃硫酸腐蝕,不算殘忍,卻是更刺痛卑微的心臟。
我的心不大,只裝得下你一個人,你走之后,再沒有人來過這里。是我設(shè)置了訪問權(quán)限,僅對你一人開放,你不會知道。
我等過夏天,等它帶你回到我身邊,可是夏天失言,騙我說我們再也不相見,又到了秋天,冬天,一直沒等到我要的春天。
除了你,還有誰有這樣的技能左右我平靜的心情呢?除了你,還有誰能如此猖狂的讓我不自己笑著哭呢?連看都不需要看就可以一拳砸向你的肩。
我們的默契,沒有人可以代替,我們的約定,我還銘記。
你的名字,我只需微微抬頭就可看到。此去經(jīng)年,你讓我活成了一株向日葵,永遠朝著你的方向,遙望你遠去的天空。
或許行將就木,桑榆暮年我都還能會想起那片堇色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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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這座小城,留下來等一個舊人。
今年是我和你認(rèn)識的第七年,但是這一年,我們不在同一個城,你不在我的城。
我一直相信著星座,相信我們命中注定的交集。可是時間過了太久,久到記憶都被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灰。
沒有陽光的天空,天才是真的很空,偶爾劃過幾只飛鳥的破鳴,黯淡,凄涼,沒有一絲色彩。
向來是三分鐘熱度的我,卻為此堅持了這么久這么久,好長一段時間,以至于分不清是我混淆了世界,還是世界顛覆了我?
冬天一到來,整個校園就像下了一場大雪般沉寂,我甚至可以清晰地聽見胸腔里有條不紊的心跳聲。梧桐樹下了一地的枯葉,冷風(fēng)過境,揚起蒼涼的弧度。陽光慵懶的穿過小樹林,形成了丁達爾效應(yīng),在地面留下一個個忽明忽暗的光斑。
請原諒故事的不完美。我常常對自己說。但過去發(fā)生的種種,要怎么深究,怎么解鎖才好呢?
你的名字是我破不了的魔咒。
我把心雕空,讓它裝著類似空氣的專屬我們的片段沉睡。
冬眠于舊時光,星光傾城,月光微漾。
(三)不辭
那個夏天不知為何,無端對陽光過敏,久病未愈,后來才知道向日葵也會畏懼陽光,奪走一些很年輕很抽象的美好。
一千多個日日夜夜我沒有見過你,還傻傻期待著高中再遇。我設(shè)計了好多種偶遇的場景,安排了好多的對白,最后才發(fā)現(xiàn)那個角色已經(jīng)空缺了。在茫茫人海中,我盲目的搜索你的面龐,大腦引擎卻只顯示出空白,有跟你長得很像的人,始終不是你的呼吸。任憑陽光像鐳射光一樣穿透皮膚,還是希望能出現(xiàn)你的臉。于是那天回去后,皮膚上便長出了紅紅的斑點。
我終于想起了分班的告示,成千上百個名字中你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又像上次那樣的老招式不辭而別嗎?又來玩人間蒸發(fā)的游戲?對不起,真的這一次,我覺得自己好渺小,找你找得好辛苦。我寧可你留下一串復(fù)雜而神秘的摩斯密碼,讓我用盡一生的力氣去破譯。
可是我天性就是這樣一個神經(jīng)質(zhì)又沒出息的小孩子。有像我一樣的傻瓜像傻瓜一樣的需要你嗎?關(guān)于答案,我自私地希望除我以外就沒有了。
人生若真如初見,何須嘆離別。
涼薄少年,葬空城,空城我在,抱枕守心,一眼花開,彈指年華逝。
一季一輪回,我等著雙子座流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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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眼是世界上最大的觀景摩天輪,據(jù)說仰望摩天輪的孩子都是在仰望幸福,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坐在倫敦眼的座位艙中俯視腳下一百多米的微景圖,看你在人海中猶如滄海一粟。
《等待戈多》里有一句話:希望遲遲不來,苦死了等待著的人。等待是如此漫長而無解的過程,我深知其不朽。
放不下的,就放在心底封印,不經(jīng)意或不輕易被人提起。
終于有一天,你會完全抽離,你空著的那個角色,不知該由誰替演,又該編寫怎樣的劇情。
eye,看得到最美最遙不可及的風(fēng)景,卻看不到一直陪伴在身邊最長久最不離不棄的睫毛。某,時間知道。
北回歸線以南,涼月如水,星羅棋布。
(后記:原來最后的最后,這只不過是一個還沒有開始就已經(jīng)結(jié)束的故事被輕描淡寫的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