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
深秋只覺涼,桂樹又飄香。淡雨潮薄衣,錦巷無盡長。
——題記
和你在一起,便已是淡然的幸福啊,江南。我的心中不由自主的感慨,轉(zhuǎn)眼間,遷居于江南有幾年了,卻依舊像個外人,留戀于江南的小橋流水之間。
江南的風(fēng)景中,我獨愛蘇州的小巷。雖然觀前街已是喧鬧的不成樣子,但是蘇州還是有像平江路一般安謐的小巷。漫步小巷,便會發(fā)現(xiàn),蘇州的小巷與其他的不同。它不會像曲折山路那樣泥濘不堪;它不會像北京的里弄那樣滿目風(fēng)塵;它不會像上海的弄堂中所含有那樣的油煙,或是會有頹然的女子帶殘妝出行。蘇州的小巷干凈,恬靜,而又含蓄。它不會曲折,只是一種短小卻又綿長的步行,當(dāng)你走到一段路的盡頭,卻有一段小路,似乎有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韻致在其中,便是含蓄,嬌羞了起來。
不知是否真的是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在蘇州小巷里,吵鬧的時候也約在五六點鐘,那時正值早起的老人起來買菜。有些微小的聲音,但絕不擾人清楚,只是讓人的耳邊有些聲響,讓人存在于半夢半醒的愜意中,更顯得小巷幽靜了。偶或有小姑娘要出門,見到了生人便又嬌羞的退到了里屋去,東家有一枝梅花越墻而出,西家便有一盆蘆薈立于墻頭。即便是出門遇見一只流浪狗,它都不會對你狺狺而吠。
到了夜里,便更是寧靜的了。各家與各家之間沒有多大的聲響,人影在粉墻黛瓦之間模糊了起來,不知月亮在哪里,只知道漫天淡紫色的云彩中有一小塊發(fā)出淡淡的黃暈,九點一過,一切都?xì)w于無聲之中。
便在此時,我有些嫉妒了,為什么會有如此之地?而為何不是我的故鄉(xiāng)。這個江南感動了太多人,以至于秦觀這個男子也會脫口而出一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我在一瞬間似乎感覺到江南是中國這一大串珠寶中作以裝飾的碧玉——溫潤表里而不張顯,純凈剔透而不奢華。便是迷上了。但是,我有種苦惱,“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fēng)悲畫扇。”我苦惱的是我竟不能初來乍到時以一個游客的身份與眼光來繼續(xù)江南的感情,而是對一草一木都有了不舍,倘若哪天離去,是否會有一種莫名的牽掛在心頭?
也罷,不離去便不再離去,因為我和你,江南,在一起便是一種淡然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