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風(fēng)景
慈母愛子,非為報也。
——題記
窗前擺放著一張老式的書桌,書桌后掩映的白色紗簾隨風(fēng)輕盈地摩挲著地面。陽光暖暖地投射下來,在木縫間樂融融地跳著舞。書桌上空飄著淡淡的奶香,那杯泛著瑩瑩光亮的溫水,放大著書頁里藏不住的幸福。
母親常說我是她的眼睛,看到的都是青春里的五彩斑斕。我總是執(zhí)拗地揚起臉,雙手捂住眼睛,告訴她這里蘊藏的是漆黑的一片。母親還是習(xí)慣地用手戳戳我的腦袋,然后笑瞇瞇地轉(zhuǎn)身離開。我開心得仍像個孩子似的沖著她的背影吐舌頭。
母親是個地道的婦人,沒有文化,沒見過外面的世界,就連自己的名字也寫不出一個。即便如此,但她愛我,和所有的母親一樣。她看著我皺皺巴巴的出生,看著臍帶慢慢地脫落,看著我咿咿呀呀地學(xué)語,補著我在外面瘋跑磕破的褲子,我收獲著和其他孩子同樣多的母愛。我也會背著新鮮的知識回家,告訴她小蝌蚪也有自己的媽媽,告訴她有一只坐在井里的青蛙,告訴她人體有206塊骨頭,告訴她曹雪芹是個男娃。我們不曾交換彼此的關(guān)愛,因為“我們”不是你和我。我常常給母親背誦書中的句子,朱自清的,魯迅的,席慕容的,北島的,村上春樹的,告訴她他們筆下的不僅僅是文字,而是一幅幅瑰麗無比的畫卷,是一個個人生路上的指明燈,是能從心底里開出的繁花兒。母親說我說這些話的時候,眼里是透著光兒的,像是冬天里初雪。我打趣兒地說她“我不是你雪化后的泥濘吧!蹦赣H搖了搖頭,把我摟在懷里,告訴我“我是她眼中最美的風(fēng)景!蔽胰允切,傻傻地笑。
許多年過去了,母親仍是樸實無華,簡簡單單的一個女人?晌覅s能在她的眼睛里看到最美的風(fēng)景,這里有我,或許還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