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上的風(fēng)景
坐于河岸之上,透過石柱護(hù)欄的間隙,望見渾黃的黃河水,悠悠東流。靜靜流淌的河水,被一個個石柱均勻的分割成一段一段的。
入秋之后,河水愈加的濁黃了。那抹黃色,是黃土高原的本色。黃的質(zhì)樸而純粹、渾厚而凝重。你會自然聯(lián)想到黃土高原上,那些世代棲息于窯洞里的人們。他們遠(yuǎn)離現(xiàn)代文明的喧囂,卻更多的保留了我們這個民族的秉性。
河岸距離水面約四五米高,我的沒有數(shù)字概念的大腦,總叫我像個幼稚的小學(xué)生,少不了去詢問,顧不了人家心里的嘲笑。河岸的斜坡上,兩棵年邁的老柳樹,傴僂著身子,向水而生。近岸的一棵,在距離地面約20公分的地方分叉,向上約30公分的地方又相交重合,繼而又各自分出兩個、三個枝杈來,再向上,分出的杈更多了。
近水的一棵,伸出三個枝椏。其中兩枝徑自向上,一枝則橫向水面。柳梢頭低低的垂向水面,最長的幾支,索性浸在水里。奔流的河水恰在這里形成了一個回水灣。河水從橫斜的樹身下,轉(zhuǎn)回西,流出不遠(yuǎn)又折回東,匯入浩浩蕩蕩、奔流而下的巨大洪流中。這股河水,像是開小差的逃兵,勢單力孤,只能回歸了。
河面寬約兩百米,河對岸是個二手車市場。這是朋友目測后告訴我的。逢周末,人便多起來。遠(yuǎn)遠(yuǎn)的,望得見晃來蕩去的身影。河岸邊有一片沙地,酷熱的午后,曾看見有穿迷彩服的人在訓(xùn)練?床磺迦说哪槪荒芟胂笾蠛沽芾斓哪。
秋天了,河岸上長長高高的葡萄架下,綴滿了青的、紫的葡萄?瓷先ィ苷T人。休閑的人,一桌一桌,就坐在藤架下。聽到客人召喚,主人雇的年輕人來了,一個提著梯子,另一個手里拎著剪刀、仿藤編的小果盤。淺淺的一小盤就賣二十元。夠貴的!可出來休閑的人,就是來花錢的,沒有人去計較。年輕人的態(tài)度一點也不好,一副愛要不要的樣兒。叫人覺得少了人情味兒。
懶得動腦筋,所以不愛打牌。要么帶本書,要么掏出紙筆涂鴉,要么隨心亂拍。越來越喜歡一個人安靜的呆著,無論是在家里、在戶外?梢哉f話的人,似乎越來越少了。
出門去的好處是接地氣,賞美景。望望天,看看遠(yuǎn)方。看綠草你追我趕的瘋長,看爬山虎攻城略地一般、悄然覆蓋了整整一面墻。看花兒開了敗了,此起彼落的熱鬧著——
就靜靜的坐著,看一河流水,浩浩湯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