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我很內(nèi)疚
歲月的溪水邊，撿拾起多少苦澀的詩行。
——題記
一
望著手中的這張沾滿油漬的五十元鈔票。我的手在不停地顫抖，心不住地抽搐，像是在苦苦掙扎求生的野獸，像是在風雨中的一只羸弱的小鳥，買還是不買？
對面的母親正用詢問的目光搜尋我心靈的腳步，她那縝密而純潔的心思再也無法猜透女兒如此復雜的心理，更何況她也不相信一向誠實的女兒會向她撒謊要錢去買一條她從沒見過的褲子。
我極力躲避母親的目光，故作輕松地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心卻飄遠……
二
“咳——咳——”一聲劇烈的咳聲又從臥室傳來。是母親，我走去幫母親撫背，母親像是一個撒了謊的孩子掩飾什么似的：“沒什么，煙嗆著了——咳——！”
“媽，不行，你咳成這樣，我給你買藥。”說著我就要去。“媽這病是小事，還是省些錢為你爸看病吧！我喝幾碗糖水驅(qū)寒就好了！”
口袋里的五十元錢像是在吞噬著我的心，除了麻木還有血滴，滴啊滴啊，滴出的血是父母賜予我的血，它好像掙脫了我的身體，寧愿在空氣中灰飛煙滅，也不愿在我污濁的心靈中茍活。我好像已經(jīng)看見血泡在陽光下快樂地死亡。內(nèi)疚的心在痛，一陣陣如針扎一般。我的靈魂也在苦苦掙扎。
“媽！”我的淚水終于沖垮了所有的謊言，所有的理由。我用淚水想要潔凈我的心，沖洗我的靈魂。母親不知所措地看著情感一發(fā)不可收拾的我，用手把我抱在懷里。當我把所有的話說完后，母親拍著我的背：“我以為什么大事，知錯能改就還是好孩子。”
三
媽媽到底還是給我買了一條褲子，正是我想要的那種，那條褲子被我放在了柜子里。我仍然穿著母親做的樸素的褲子，不潮流，但踏實。
經(jīng)歷了這件讓我很內(nèi)疚的事情后，我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不知不覺間變了許多，面對喧囂的世界，我坦然處之；面對茫茫人生，我找到了正確的道路。
那一次，我很內(nèi)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