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寫《鷓鴣天》
【改寫《鷓鴣天》】
原創(chuàng):季燁彤
季燁彤
一縷陽光瀉過小窗,洋洋灑灑地飄到青磚地上,濺起一地的思念……
一名女子和衣走出紗廊,緩緩坐至梳妝臺前,望著鏡中的自己獨自發(fā)呆。想當年,她,林玉凝雍容華貴,似一顆璀璨的明珠傾國傾城。而就在一月之前,丈夫白尚突然被告知要領兵十萬余人去戰(zhàn)場浴血奮戰(zhàn),精忠報國。當她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心,碎了一地。不到一星期,她便容顏枯槁,白皙的臉日漸暗黃,整日閉門不出,連公婆也對她冷眼相看。
望著窗外那布滿枯枝敗葉的梧桐樹,她的心顫抖著,愈發(fā)強烈。淚,滑至那干裂的嘴唇上。她也不去擦拭,任它溢出眼眶;披散的頭發(fā)垂在那兒,蓬亂萬分。摸著松軟的手指,她,頹然了。
“玉凝,收拾好我兒的衣服了嗎?哎呀,你這丫頭,我兒都要走了,你還好意思在這兒發(fā)呆……”一陣絮絮叨叨的聲音滑過天際,似利劍刺入林玉凝那顆敏感多愁的心。什么?夫君就要走了?那么快!婆婆的話語她一句都沒聽進去,她雙目空洞,眼中的一切事物,是恐怖而昏黑的。
良久,她如夢初醒。林玉凝反復折疊著丈夫的衣服,遲遲不愿放進箱內,她一遍遍地撫摸著白尚的征衣,只為傳遞那指尖上的溫度,從指尖傳到心窩……
“當,當!”這是白尚與林玉凝的暗號。她抹了把淚花,慌忙提起箱子,走出門外,遞給夫君。白尚接過箱子,卻不知夫人的淚水又滲出了眼眶。二人對飲幾杯酒后,白尚走出門。林玉凝怔怔望著夫君高大的背影,淚又一次奪眶而出。這一別,夫君不知是會在戰(zhàn)場上奮勇殺敵而捐軀報國,還是大敗敵軍,耀武揚威地回國?
一聲“駕”讓林玉凝震驚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相信這一切發(fā)生的那么快。心如刀絞地她來不及多想,一把搶過二人剛喝過的酒杯,又攬過酒壺,一個箭步?jīng)_出門外,呼聲高喊:“尚,尚!”白尚停下馬,回首望著夫人嘶聲裂肺的模樣,疑惑不已,連忙調轉馬頭。林玉凝捧起酒杯,互倒了一杯:“夫君,這一別,或許我們再也見不到對方了。不如我們再痛飲幾杯美酒,酣暢淋漓!”白尚皺皺濃密的眉毛,本想再說幾句,卻被夫人那期待的眼神硬生生噎了回去,他于心不忍,又喝了幾杯。林玉凝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白尚呀白尚,虧你祖上還是善于揣摩心思的白起,現(xiàn)在連夫人的心思都渾然不覺?她不愿再喝下去,但又轉念一想:自己本來就心痛難耐,若再看到夫君離別的場面,豈不昏過去?如今還不如把自己灌個酩酊大醉,沉沉睡去!她不再多想,捧起酒杯,不停地喝下那難以下咽的酒。白尚有些驚詫,望著夫人反常的舉動,正想勸幾句,但他沒有那么做,而是瞪大雙瞳。時光流逝,林玉凝眼中的世界愈發(fā)震動,終于……
陽光下,白尚奮勇殺敵,任鮮血盡情流淌……
【改寫《鷓鴣天》】
何佳煜
小院里,陽光遍地都是。桃花開得正盛,一朵朵舒展身子,在風中輕輕搖擺。蜜蜂撲扇著翅膀,從這朵花飛到那朵花,一派熱鬧景象。但旁邊的小木屋卻死氣沉沉。
推開木門,屋子里很陰暗。隱隱看到一名女子坐在角落的梳妝臺前。她叫王思遙。思遙是小鎮(zhèn)上有名的大美人,誰都想多看幾眼。今天的她,卻仿佛身體被掏空,眼神呆滯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垂著眸子。她一點兒都不想打扮自己,一直坐著發(fā)呆。“遙遙,行李幫我收好了嗎?牙刷什么的都放了嗎?再幫我放點干糧在里面,馬車要來了!”一個很賦有磁性的聲音響起。這是她丈夫,叫陸璽。他很有才,所以政府把她調到北京去工作。思遙聽見了,起身去幫丈夫收行李。
思遙看著丈夫的衣服,眼淚打起了轉兒。她把衣服放進行李箱,用手背擦去了眼角的淚水。陸璽來到他身邊,連起了行李箱。她把頭低得更低了,不停的用手擦著那雙淚汪汪的眼睛。
“嗒嗒嗒嗒嗒……”是接丈夫的馬車到了。陸璽抱了一下思遙,然后跨上了馬車。陸璽正準備走,思遙拉住了繩子:“等一下。”說著遞給了丈夫一杯酒:“喝了吧,送你最后一程。”陸璽點點頭,喝了下去。但他發(fā)覺一旁的妻子哭泣起來,他從沒見到妻子這樣灰白這樣憔悴過。思遙舉起自己手中的酒杯,胡亂倒了下去。那酒流在臉龐上,已分不清哪是酒哪是淚。酒和淚一起順著下巴,滑到衣服上,衣服濕了大半。她再一次斟滿酒,飲了下去,肩膀隔不了一會兒便猛烈的抽搐一下。馬上的陸璽也呆住了,夫人是一個心性高強的女子,輕易不肯失態(tài),即使不如意,也不露于形色,但是今天……
陽光暗淡多了。丈夫還有幾分鐘就要啟程了。哎,不如讓我先醉算了,這樣就看不到他走了。
街上沒什么車,行人也很少。平常熱鬧的街卻變了個樣。
【改寫《鷓鴣天》】
原創(chuàng):馬思源
窗外,春光正好。
剛爆芽的枝頭上,一只喜鵲歡快地啁啾著。幾個頑童在樹蔭下玩著“跳房子”,稚嫩的臉龐上揚起了一抹弧度。那弧度,仿佛盛著明麗的春,溢著和煦的風。
可在這大好春光里,她卻怔怔地坐在窗前梳妝臺前,盯著鏡中自己憔悴的容顏一言不發(fā)。她輕撫著幾日未打理的青絲,長嘆一聲,拿起梳子胡亂地梳了幾下。窗外,一對年輕夫婦攜手同行,對視的目光里皆是繾綣的笑意。她目送著年輕夫婦的離去,眸子里蒙上了薄薄的水霧。雙手如同折了一般,直直地垂下。“啪——”,手里的木梳掉在地上,她卻渾然不覺,長長的睫毛微顫著,瘦弱的肩膀微聳著。
“有容,”一位頭插玉簪的老婦人徑自走了過來,“發(fā)什么愣,快來幫長生收拾收拾行李!”
“哦,馬上好!”她迷蒙的眼睛眨了一下,眼中仿佛有什么亮晶晶的東西掉了下來,她趕緊用長袖拭去。
她凝了凝神,一步一步地挪向衣柜,捧出了一沓早已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她知道丈夫不日就要去京城經(jīng)商,可沒想到就是今日。她側著臉龐輕輕地摩挲著手中的衣物,指尖輕撫著密密匝匝的針腳,久久地,不愿放手。這兒,縫進了多少的情思,凝聚了多少的不舍,只有她知道。想著,眼眶里又涌出了晶瑩的淚水,一滴一滴地滑過臉頰,落在密密的針腳上。她慢慢地起身,抹了抹衣服,彎腰將它們輕輕地放入行李箱中。
門外,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一聲一聲側擊著她的心。不用抬頭,她就知道誰來了。她連忙背過身去,不敢面對丈夫,生怕抑制不住的淚水加深長生的離愁。她甩甩袖子,假裝理袖口,低頭的瞬間,偷偷用袖子拭去漣漣的淚水。
有容努力揚起笑容,用輕松的口氣囑咐丈夫:
“長生,一路要小心!”
“長生,家中有我,不要總是惦記著。”
“長生……”
時間不知離人愁,轉眼,竟然到了送別時。
有容的胸口如壓著一座大山,沉重得讓她喘不過氣來。她俊美的臉龐有些發(fā)白,清亮的眸子籠上暮色。她舉起酒杯,與長生對飲了一杯酒,然后拎起行李箱,一言不發(fā)地送長生出了門。
“長生,別磨磨蹭蹭的,再拖拉,船就要開了。”老婦人催促的聲音傳來。
長生背起行李,越身上馬,回首望了望妻子,正欲離去。
“等一下!”有容拎著酒壇子奔出家門,拿起酒杯,倒?jié)M了酒,“長生,祝你一路順風!”
一行清淚和著一杯酒下肚,嗆得她連連咳嗽。長生不忍,連忙翻身下馬:“有容,別喝了!”
“長生,此去京城,這一別就是數(shù)年。富貴莫強求,不管成功與否,記住家中有我在等著你……”有容再也控制不住了,捧起酒壇,“咕嘟咕嘟”地往下灌。酒水淋濕了秀發(fā),打濕了衣襟,濺濕了地面……
有容怔怔地望著手中的酒壇,原以為這壇酒下肚,自己就會醉過去,等一覺醒來,那斷腸的一刻,不用面對。人道貪杯易醉,可為什么眼前還如此清晰,頭腦還如此清明呢?長生啊長生,你可知道,我就怕自己忍不住會挽留你,怕誤了你的行程,怕你傷心垂淚,怕夜半獨對明月,怕……
“有容,珍重!我定不負卿意,等著我歸來!”長生翻身上馬,深情地望了有容一眼,然后揚起馬鞭。馬兒一聲嘶叫后,揚起了塵土一片……
有容目送長生的離去,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還久久地凝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