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的舊物作文1000字
我家的舊東西很多,現(xiàn)在想起來頗有感觸。
銀鐲子
嬰兒誕生,家里長輩都會贈予其一對手環(huán)、一對腳環(huán),圖個吉利。我的曾外祖母曾給我打了四個銀鐲子,每個上面有兩個銀鈴鐺。
我記事非常早,一歲左右的事情就記得不少。仍能記起在剛剛學(xué)步時,我平衡能力非常不好。每每走路,都要舉起兩只胖嘟嘟的手保持平衡。走一步,身上八個鈴鐺就響一陣,倒也是非常壯觀的。于是乎,小小的我走到哪里,鈴聲就飄到哪里。媽媽一人在家又要做飯還要看著我,難免顧及不周。這銀鈴鐺發(fā)揮了巨大作用:媽媽在廚房做飯時,只要豎著耳朵聽,就能知道我的行蹤了。若長時間沒聽到我的鈴鐺聲,媽媽甩甩手上的水跑出廚房——八成我已經(jīng)玩著玩著睡著了。
現(xiàn)在這手環(huán)已經(jīng)戴不上了偶爾興起,把腳環(huán)戴在手上,頗有些“民族風(fēng)”。小表妹快一歲了,他粉嘟嘟的手上是一只金鐲子,上面刻了“吉祥平安”,旁邊有蝙蝠、蓮花,鐲子溫和的金色與她粉嫩的膚色十分相稱。這手鐲是不會響的,不像我的那么“用途多樣”,但親人的愛與關(guān)懷從未改變。
銀元
外婆有兩個大銀元,上面分別刻著“孫中山”和“袁世凱”的頭像。這兩枚銀元有點(diǎn)歷史了:我的曾外祖父在改革開放前是做布料生意的,這銀元屬于當(dāng)時比較值錢的貨幣,算來還屬于民國時期。后來文革抄家,外婆和她的母親使了個心眼,將些值錢的物件埋在地里,這兩枚銀元竟這樣保存了下來。
外婆一生日子過得非常艱難:文革期間,因為外曾祖父是做生意的,家中因此成分不好。外婆初中畢業(yè)被要求下鄉(xiāng)勞作。好不容易回來了,也沒機(jī)會得到份好工作,天天需要“三班倒”。終于到了退休,退休工資也不高,外公年近七十還需要打點(diǎn)零工。但外婆又是個非常樂觀的人,她把她所有的錢都花在給我和哥哥做美味的飯菜、她自己要用的藥和打牌的上面了。
外婆總說他百年后要把這兩個銀元留給我和哥哥一人一個。她曾和我說,她一輩子沒有錢,將這兩個物件留給我們,算是留了份回憶。
舊書
爸媽有個柜子,里面放了不少書。我仍能記起幼時父母常常一人手執(zhí)一本書半躺在床上閱讀著。幼時的我偶爾也會拿本圖畫書蹭在他們身邊,自娛自樂。
其實我以前是十分不喜他們的書的:那一本本書不僅書頁已經(jīng)泛黃,里面還沒有圖畫,而且這些書都是大部頭,因為時間的關(guān)系它們還散出樟腦丸的味道,讓我不舒服。直到有一天,我嚷著讓媽媽給我買幾本書,媽媽回我一句:“這些書我們的書柜里都有!”
我那才第一次真切地觀察他們的書:除了父母專業(yè)的物理和工程學(xué)書,竟也不乏老舍、魯迅等大家之作。甚至我還翻出了《漂亮朋友》《茶花女》《紅與黑》這些文學(xué)著作。
我成了他們書柜的?,動不動就把他們的書抱走,慢慢啃。這些書雖舊,但翻譯、保存地卻是極妙的,比現(xiàn)在市場上的書“良心”得多。
我家被書包圍起來:桌子上、椅子上、床邊、茶幾上、陽臺里,都能看見書的影子。
我和爸媽的思想流通起來,我們之間的藏書相互傳閱著,常?梢钥匆娙齻人圍坐著,各自讀著各自的書,有時我們也會互相交流著各自的感想,常常一本書讀出三種不同的意蘊(yùn),讓我收獲了更多,也增加了我與他們間的溝通,豈不妙哉?
紅木箱
老家,奶奶的房間里有四五個紅木箱子。聽奶奶說,里面裝了爸爸、姑姑和我的幼時的衣服。
我從來沒有機(jī)會打開箱子看看里面的物件,但在每年秋天與奶奶通話時,她總會提及:“最近天氣不丑,我把箱里的衣服搬出去曬了。”
平平淡淡一句話,奶奶說了十多年。
一次回老家,奶奶正在打掃房間,她盯著這幾口大箱子道;“唉,多好的幾個箱子,可惜上面的銅鎖被人偷了。”
后來媽媽才告訴我,這幾口箱子是奶奶的嫁妝。二十幾年前家里被小偷光顧過一次,小偷沒拿存折,沒偷錢,就把雕刻著繁華花紋的幾個銅鎖撬走了。雖然這么多年過去了,奶奶還是十分可惜的。
這些舊東西,有的還在,有的已經(jīng)損壞了?伤鼈?nèi)栽谖业男牡,娓娓訴說著一個個故事,在我心底唱著不會停歇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