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zhàn)勝利日作文:抗戰(zhàn)勝利日隨想
現今,我們歷史學的教育體制弊端甚多。我作為這一體制下的產品,也暫時不愿現在對這一教育體制指責太多。但是,我現在愿意指出:眾多弊端之一即是對于1937~1945年這八年戰(zhàn)爭的梳理不僅簡陋而且歷史觀錯漏百出。所以,我于抗日戰(zhàn)爭歷史之了解,出于教科書之部分幾乎為零,而大部分來自于老人與先輩們的口述及自己對書籍報章的研究與涉獵。于是,我忽然覺得有必要將我對于這段歷史的觀點與感受記錄下來。
我的祖輩在經歷這場戰(zhàn)爭時,年齡與我現在差不多。我的奶奶的父親,也就是我的曾祖,抗戰(zhàn)爆發(fā)后,家鄉(xiāng)被日本軍隊占領,我曾祖也就帶著一家老小逃難,躲進了廣西的原始森林中,投靠親友。我奶奶是以一個逃難者身份參加這場戰(zhàn)爭的。前兩年我還隨大人去廣西看望接濟過我家的恩人的晚輩;我姥姥的經歷也大體相似。而我爺爺可以自豪的一點就是:戰(zhàn)爭時期,他一直在縣城里安心念書,日本人盡管占領了五十公里外的海濱城市,卻一直無法進入我爺爺所在的縣城。我爺爺描述說,國軍有一個師駐扎在附近,他們打死日本軍就把尸體搬到縣城展覽,以壯軍威和抗日士氣,那時的縣城里晚上照樣歌舞升平,演戲勞軍。國軍不僅守衛(wèi)了我的老家,也守衛(wèi)了我爺爺的童年。
但我的姥爺就沒有那么幸運了,他的家鄉(xiāng)在遙遠的黑龍江。從他上學伊始,接受的就是日本人強加的亡國奴的教育。他不知道自己的祖國在何方,更不知道中原大地正在接受一場戰(zhàn)爭洗禮。我現在還依稀記得,我小時候曾聽到他垂頭低唱一首日本軍歌。我當然不知其中的含義,但那里面的的確確是他的童年記憶。后來,*的軍隊在首次進攻四平時失利,退下了許多傷兵到了姥爺的家鄉(xiāng),他去醫(yī)院幫助打雜,目睹了留用的日本醫(yī)生用水果刀和木鋸為傷兵截肢,他在旁邊幫助握住將要截下的殘肢。后來,部隊打了勝戰(zhàn),將要揮師南下,日本醫(yī)生和部隊首長看我姥爺乖巧,就動員他參軍,他背著家人走了,加入了解放軍隊伍。他們搶奪錦州,過山海關,戰(zhàn)平津,追擊國民黨部隊,一路打到廣東,駐守海南,從北到南,打出了一片紅色江山。
這就是我家族記憶中的抗戰(zhàn)史,記憶中的每一件不起眼的細節(jié),每一則動聽的故事都令我熱血澎湃。我許愿,中國若再次被侵略爆發(fā)民族戰(zhàn)爭,我定會義無反顧地報名參軍。記得初中的一節(jié)語文課,我們學習艾青的《我愛這土地》。當課堂沉浸在那句“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淚水”中不可自拔時,我突然地站起,大聲質問,倘如作者“對這土地愛得深沉,”為何不報名參軍戰(zhàn)死沙場,卻要作這般無聊抒情。我的發(fā)言讓我的老師“震驚”,如今我也承認當時我太沖動、太幼稚,我的質問也幾乎“蠻不講理”。我受拜倫和裴多菲式的英雄主義影響太深了!然而,這就是我對抗戰(zhàn)史的感情。熾熱激烈,我恨不能早生六十年,親自卷入這場大洪流中。生于和平時代的我對于戰(zhàn)爭一無所知,我有的僅僅是熾熱與激烈的少年人的感情?墒牵咧幸詠,伴隨著我的歷史觀翻天覆地的巨變,我對抗戰(zhàn)史的觀點在熾熱之外又有了新的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