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中的守護
喧鬧人海中,感謝你的守護……
14:40pm,上海虹橋火車站。
因為一場豐盛的午餐,我和同行的粒粒沒有趕上回諸暨的動車,我懊喪的站在檢票口,望著眼前委屈流淚的粒粒手足無措。突然,一直蹲在地上的粒粒站了起來,通紅的眼睛望著我:“走吧,去買票。”我輕聲答應著,然后跟著她去尋找售票的窗口,不過幾十米的距離,我們便找到了售票的窗口。粒粒手中捏著身份證,似乎有些輕描淡寫地對我說:“你排人工的,我排自動的。”未等我答應便自顧自地排起了不長甚至是很短的隊伍。我嘆了口氣,拖著箱子排起了望不到頭的隊。
時間在嘈雜中不斷地過去,我前面的隊伍不斷地縮短,粒粒卻一直沒有出現(xiàn),還沒買好嗎?不可能吧!我暗自思忖這,心里感到越發(fā)奇怪。不行!我要回去看看!我轉身離開隊伍,探過頭去尋找粒粒的身影。川流不息的人群絡繹不絕的在我眼前流動著,都是些陌生的面孔。不知為何,我突然焦急起來,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磨出了幾顆火星,仿佛有些燎原的趨勢。我伸長了脖子,就是找不到那張熟悉的臉,便手忙腳亂地挖出手機,撥了粒粒的號碼。一個,不接;兩個,不接;五個,不接;十個,不接……我?guī)捉^望地垂下了手……
突然黑色的屏幕亮了起來,我欣喜地拿起,定睛一看卻是他*的短信——怎么不回我信息?我這才發(fā)現(xiàn)我就在我剛剛打電話時,媽媽發(fā)了多少短信。我點開第一條,時間大概是我剛剛告訴她自己沒有趕上動車的時候。還沒有看完一半,便淚如雨下——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可以讓你自以為是,鐵道部不會。這幾個字仿佛一顆顆的釘子,尖銳的一端狠狠地扎進了我的心,不帶任何的猶豫和心軟,毫不留情。
不出意外的,媽媽打了電話過來,我抽抽發(fā)酸的鼻子,顫抖著接了電話。她焦灼地詢問著,我仿佛可以看到她皺著眉毛的樣子。我為了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冷靜些,幾乎咬碎了牙。可是,她卻好像沒有我偽裝得那么冷靜——聽得出來她也在努力克制自己。顫抖的聲音通過電波清晰地傳遞到我耳朵里。她拼命深呼吸,緊繃著口腔,吐出一個又一個字:“別害怕,就呆在那里,想辦法找別的人也聯(lián)系聯(lián)系她,我也給你想辦法!”往日里熟悉到甚至有些厭煩的聲音,再普通不過的語句,突然間變得那么溫暖,幾乎成了我的救命稻草。
我像個雕塑一樣,不動地站在那里,在匆忙行走的人群里,我顯得格外異常,手機也一直放在我的耳邊,幾乎沒有拿下來過。之前的小火星也許是因為把所有的東西都燒完了而自生自滅了。手機又響起了短信的提示音,我麻木地點開,署名像一只大手,徑直抓住了我的心,用力地甩了甩,震得我腦袋發(fā)麻。粒粒發(fā)來了一條道歉短信,說自己過分自私,一買好了去杭州轉車的車票就不辭而別,耽誤了我三個小時。不同與之前那條的是,我只是淡淡地讀,沒有埋怨,更沒有決堤的淚水。
我順手拖過箱子,走出車站走上了一輛出租車,便拿出手機讓媽媽再幫我訂下酒店再住上一晚。突然一個急剎車,我手指一抖,無意中按到了某個鍵,三個小時來的通話記錄便呈現(xiàn)在我眼前,只瞥一眼,即已再次眼淚橫流——里面滿滿地躺著他*的號碼,每一個都是已接的狀態(tài),三個小時將近五十個、……我抽噎著,泣不成聲。司機從后視鏡詫異地望著我,又不好多說什么,只是悄悄地遞過幾張紙巾。此刻的眼睛好像一個壞掉了的水龍頭,未擦干原來的就涌出了更多新的,越擦越多,越擦越多……
在看到短信和通話記錄之前,從來沒有感覺到母愛是如此的觸手可及。過客不值得我流淚的道理我一直都懂,只是真正讓我淚如雨下的是你一句其他人不會讓我自以為是但是你可以。
過往的日子里,你總是不在我身邊,卻一直存在我思念的梢頭。時間太驕傲了,以至于它從來沒有在乎理會過我讓它慢下來的,拼盡全力的呼喚,你包容我容忍我,你被我的針芒刺得遍體鱗傷,你我卻都全然不知。我總是自私地覺得你的付出都是應該的,甚至有時覺得你對我有虧欠。殊不知,沒有人能比你更無微不至盡心盡力,也絕對不會再有人能夠以這樣的身份來陪伴我的大半生。此生,我只有一個你。但,此生,足矣。
倔強如我,諳我如你。在其他人為他們生命中的那個“你”盡力付出時,我什么都沒有為你做。他們會深情地表白,我只會冷冷地看著,節(jié)日生日我什么無感,頂多在空間里點了鼠標就算送出了祝福。
我原以為我真的有那么堅強,從來不會被融化,至少不會被你。但當我那天站在流動的人群面前像個迷路的孩子一般張皇迷惘時,你幾乎不間斷的電話是讓我那么的后悔過去對于你的過分冷淡。那一個初秋的午后,承載著你的守護,必將是我永不忘的回憶。
還好,你我都是那么的幸運,悔意來的還不算太晚。我才十四,我們還有不短的時間去互相付出。未來,我將像你愛我一樣,飛奔著去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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