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咖啡潑過的下午
"快去把蚊帳收下拿去洗!"
"哦."馬馬虎虎地敷衍過去,懶得不想挪動一寸地方.
慢慢地爬上床,再慢慢地把蚊帳的帶子解開,一會兒,失去支點的文章就歪在了左邊,像一個醉漢似的,趴在支架上.突然內(nèi)心一陣壓抑,好想抓住個什么東西發(fā)泄一下.
眼前似乎有東西滑落了,慢慢地,滑過眼簾,好想抓住看一看,手卻沉重得抬不起來.
原來是解開帶子后滑落的蚊帳,蜷縮成一團掉在了地毯上,像個自甘墮落的天使,失去了所有,只能毫無反抗地接受一切.沒人知道,珍珠般的眼淚早已隨同破碎的記憶一起葬在了斷缺的羽翼上,風一吹,無數(shù)的羽毛便紛紛飛散了.其實,"頹廢也是另一種美"——有句歌詞這么說的。
正想跳下床,看著地毯上的蚊帳時突然有種"跳到上面一定軟綿綿"的感覺.這種感覺既熟悉,有陌生,好象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我的夢見過:我站在一團軟綿綿的厚厚的東西上,那些東西很高,一直在不斷地搖晃.我探著脖子往下往,沒有盡頭……突然有種想跳下去的沖動。
跳下去了……
飛快地，望下墮者，像石頭被扔入水中時一樣。奇怪的是，卻一直沒有盡頭。于是，恐懼漸漸蔓延整個心，我用手抓住那團軟綿綿的東西，身體太重了。
搖晃，不停地搖晃，沒有完結(jié)似的……
不行了，無奈地送開手，仍它落下去罷！最終，在越來越快地下降中驚醒了。
我像電影中那些因做噩夢而驚醒的鏡頭一樣，坐了起來，手一碰枕頭，心中不禁一顫，竟然是濕的！納悶自己并沒有哭啊，夢中的我并沒有哭��？！
可是，就真的，真的沒有哭嗎？
我努力地回想，卻始終都沒能想出一點細節(jié)。
莫非淚早已不屬于我，何時落下自己都不知。
真是可笑，自己的心情連自己都無法駕馭。
“沖了杯咖啡放在你的桌子上了，快去喝吧。”
倏地，我被濃郁的咖啡味拉回了思緒。“謝了。”心猿意馬地收起在地上亂成一團的蚊帳，向書桌走去，拿起杯子正要邊走邊喝，腳一滑，手中的杯子被摔在了桌子上�？Х软樦诹鳚M了書桌，沾濕了桌子上的草稿、墊板還有幾枝筆，一些沿著桌子的縫隙流入了抽屜，沿著邊滴在地上，一片滿滿的咖啡色。
我竟一動不動，沒有想象中的手忙腳亂，真希望時間定格在這一瞬間，任它什么咖啡流去吧！
我冷靜地用布把水擦干，把沾濕了的草稿和其他東西已經(jīng)抽屜里被滴到咖啡的本子扔掉——也好，之前一直舍不得扔，現(xiàn)在有了充分的理由和借口自我安慰——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一切如初，我拿起前一秒還香氣四溢現(xiàn)在卻空空如也的被子和蚊帳正要走出房間，她跑過來不耐煩地向我抱怨：“怎么弄個蚊帳也怎么久……”她停了一下，看了看我手中的空杯子，問道：“咖啡不錯吧！那么快喝完了，一定好喝吧！我最近對咖啡挺有研究呢，你知道嗎，沖咖啡要主要水不能……”
我笑著看著她說完，回頭看了桌上還沒完全干的水跡一眼，說：
“的確不錯，有幸嘗到了。就留戀桌上的東西也沾了光，真的挺好喝啊！哈哈哈……”
她一臉詫異地看著我狂笑不止的樣子，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笑聲在我的身邊散開去了。
整個房間縈繞著濃郁的咖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