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
“碰,碰”安妮透過衣柜縫看到繼母摔碎了第7只碗,“安妮你給我出來!”“碰”第八只碎了。安妮聽到了繼母走向衣柜的腳步聲,緊張的抱著一大堆衣服。一道刺眼的白光閃過,衣柜打開了,擠進(jìn)來一張鐵青的臉。“夠大膽的,把我的衣服弄得一團(tuán)糟。”一個巴掌在安妮的臉上開了個響亮的紅花。安妮說:“我……不是故意打爛那瓶香水的。”“你知道它值多少錢?比你值錢多了。”又一個巴掌扇過來,安妮退后一步躲開了,但卻踩著了繼母的毛皮大衣。“天我的衣服!”繼母抓起地上的一大把瓷片向安妮飛去,有些擦了過去,有些扎進(jìn)了肉里,很疼,但安妮一直沒有哭,哭就代表向繼母屈服,若無其事的拔去手上的瓷片,血順著胳膊滴在了大衣上,安妮冷笑到:“更臟了。”救命的電話響了,如果不響,不知會對安妮怎么樣。繼母接了電話。“黛絲,我女兒怎么樣?”繼母看了看還在流血的安妮,“很好,乖得很,有什么事嗎?”“今晚我回來,看看你和安妮,一起吃頓晚餐。”“天……”繼母臉色蒼白,“怎么了?不高興嗎?”“沒有,不是要去3年嗎?”“今晚見,寶貝。”“再……再見” “貝絲(女仆),把安妮手上的血擦干凈,不要留下任何‘記號’。(所謂的記號就是她給安妮留下的傷痕)”貝絲把安妮帶進(jìn)了房間,關(guān)上門,用酒精擦著傷口,把殘留的瓷片挑出來,安妮終于哭了,淚珠淌過白嫩的臉,貝絲梳著安妮金色的頭發(fā),看著鏡子里安妮淡藍(lán)色的眼睛,11歲的她眼睛里有種不屈服的眼神,其他孩子沒有的。嘆了口氣;“我不明白,上帝為什么把你送到這個女人手里,每天都有新的傷痕。”“不,貝絲沒有上帝,只有命運(yùn)。”貝絲捂住安妮的嘴,“別這樣說,上帝生氣了,后果會很可怕。”安妮望著窗外的天空輕聲說,“上帝不帶我離開這,我有腳自己會離開。”貝絲來這里工作五年了親眼看到,安妮從一個被呵護(hù)的“公主”邊成現(xiàn)在的她,“我想上去彈會兒琴。”“去吧繼母出去了。” 貝絲打開了閣樓上的門,踩著滿是灰塵的木地板,走到鋼琴邊,為安妮打開琴蓋。鋼琴是安妮唯一的發(fā)泄,但繼母討厭這臺鋼琴,討厭安妮的琴聲,把它放在了閣樓,不允許安妮去彈。 安妮優(yōu)美的彈起第一個音符,一首略帶憂傷,很長很優(yōu)美的曲子留了出來,安妮閉上眼,記憶如錄音機(jī)般倒帶,倒回了安妮6歲的時候。 汽車?yán)镎胖材輳椀倪@首曲子,安妮正在靠著媽媽靜靜的聽,爸爸正在開車,夕陽照得晚霞一片紅, 射下來的紅光照在小路清一色的別墅屋頂上,車窗開著,風(fēng)吹進(jìn)玫瑰花,茉莉花,和家的味道,接著車停在了一間高級西餐廳前,進(jìn)了餐廳,餐廳很浪漫,蠟燭,玫瑰,到處可以聞到咖啡的香味,爸爸點(diǎn)了些咖啡、果汁、沙拉、或許還有牛扒、三明治,吃飽后安妮總會在餐廳的三角鋼琴里彈一首《致愛麗絲》,爸爸會對旁邊的人說,那是他女兒,6歲會彈《致愛麗絲》多棒。旁邊的人也許會說,真不錯,很優(yōu)雅,像一個公主,要走了爸爸說;“回家吧,小公主。”琴聲一停便有了掌聲,然后開車回家,車窗還是開著,爸爸的車上總是開著窗,放那首曲子,安妮邊聽,邊吹著晚風(fēng),邊靠著媽媽。后來爸爸跟媽媽吵架了,不再去那個小鎮(zhèn)兜風(fēng)了,下午變成了吵架時間,最后媽媽走了,一個高傲的貴婦人頂了媽媽的位置——她的繼母。爸爸換了工作3年才回來一次,那條路,小鎮(zhèn)、別墅、夕陽、晚霞、西餐廳、咖啡、那首曲子成了安妮最美好的回憶,永遠(yuǎn)的回憶 琴聲斷了,安妮不知道該怎么彈了,那首曲子聽過幾百次了,她爸爸是音樂家,遺傳了爸爸的音樂細(xì)胞,聽多的曲子幾乎能完整的彈出來,不用想,手一摸琴鍵曲調(diào)就出來了,但這時候,曲子聽到中間的時候她靠著媽媽睡著了,現(xiàn)在媽媽在哪?家在哪?安妮靠著貝絲哭了,哭著睡著了,笑了,小鎮(zhèn)、別墅、夕陽、晚霞……慢慢出現(xiàn)在眼前,夢境很美很快樂可惜太短,虛幻的,不真實(shí)。貝絲搖醒了安妮,“繼母,來了。” 眼角一滴淚還是溢了出來,還以為到了家,醒來什么都沒有…… 貝絲和安妮飛快的跑回房間,貝絲往安妮臉上擦粉,其實(shí)安妮的臉很白了,但為了掩蓋臉上一道暗暗的疤痕,繼母用燒熱的刀子燙傷的痕跡,涂了很厚的粉底,還往手臂上擦粉。安妮照了照鏡子,臉白的可怕,涂上點(diǎn)胭脂后稍微好一些。然后穿了一條天藍(lán)色的連衣裙,那條是媽媽做的,黛絲最討厭那條裙子,她偏要穿。今晚黛絲死定了,她要告訴爸爸,他給她找了一個怎樣的“好媽媽”。 黛絲早就在黑色保時捷車子里等她了,見到那條天藍(lán)色的裙子“哼”了一聲,安妮貼在車窗前看著外面的圣誕樹,掛滿蠟燭和禮物,頂端的星星閃著光。圣誕節(jié)?是嗎?安妮一點(diǎn)都不知道,外面“圣誕老人”在派禮物,安妮冷笑了一聲,“圣誕老人”的胡子很假,那些孩子居然看不出來,天,自從家失去后,安妮不相信上帝,所有的童話,還提什么圣誕老人。那條裙子,就是媽媽送的圣誕禮物,但卻說是圣誕老人送的,安妮那時候笑得很開心,沒有揭開這個甜蜜的謊言,可以欺騙所有的孩子但騙不了她。 餐廳到了,黛絲為安妮開門,牽著安妮的手走進(jìn)餐廳,黛絲身上的香水味很淡,但很優(yōu)雅,安妮很想甩開她的手,然后潑些洗衣水上去,更受不了的是黛絲假假的把披肩披到安妮肩膀上,說空調(diào)很涼,安妮不客氣的把披肩甩在地上;“謝謝,我不熱。”黛絲停下來撿起披肩,用一種仇恨兒凄慘的眼光看著安妮。:“我知道,今天我完了,你不會遵守約定的。”安妮笑著說;“當(dāng)然,很想找個新媽媽。”“新媽媽未必比我好。”安妮說:“街上的女乞丐都比你好。” 剛好到了餐桌,爸爸坐在椅子上,看著報紙,抬頭看了看安妮,擠出一點(diǎn)微笑:“安妮,想不想爸爸?”安妮面無表情的坐下,默默的喝著果汁,連聲爸爸都不想叫。爸爸的微笑又轉(zhuǎn)向黛絲,“你還是向以前一樣美。”黛絲;“謝謝,安妮很聽話,學(xué)習(xí)很乖,這次考了全班第一。”安妮恨黛絲的虛假,低聲說了句“stop。”黛絲尷尬的閉了嘴。爸爸說黛絲很美,安妮承認(rèn),黛絲穿了一條華麗顯身材的黑色舞裙,褐色的長發(fā)柔順的披在肩膀上,發(fā)梢微卷,瓜子樣雪白的臉,一種冷酷傲慢的美,而有著金色短發(fā)的媽媽,穿得隨意,休閑從不用華麗偽裝自己,是一種真實(shí),自然,內(nèi)在,溫柔的美,不知到為什么爸爸愛上了這種冰冷得讓人發(fā)抖的美。“你為什么拋棄媽媽?”這句話像一個炸彈,把爸爸臉上的微笑炸走了,黛絲的手緊捏著杯子,爸爸皺了皺眉頭,喝了口咖啡,“安妮,媽媽的病治不好了,趁感情還不深,分開,離別時不會有太大的傷痕。”“哦,明白了,因?yàn)閶寢屔×,所以不需要人照顧,因(yàn)樯]有以前漂亮了,就可以分開了,對嗎?”……“碰”黛絲捏碎了玻璃杯,玻璃劃到了安妮的手,爸爸心疼的蹲下來,一邊狠狠地看了黛絲一眼,用紙巾擦了擦血,“新媽媽不好嗎?”黛絲的臉幾乎全白了,她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光是一點(diǎn)擦傷就這樣擔(dān)心,何況自己毒打下去的傷痕?非殺了她不可。安妮正準(zhǔn)備拉開袖子,給爸爸看看那些傷痕,但,爸爸蹲下來的那一刻,她看到了更多的白頭發(fā),皺紋,疲憊,突然不想打斷爸爸那種“終于回家了”的那種快樂,她似乎覺得,爸爸很久沒有這么開心過了。“很好。”安妮終究還是遵守了約定,當(dāng)然是為了爸爸,爸爸老了再找一個合他心意的妻子也不容易。 黛絲突然蹲下來抱住安妮,安妮還沒來得急掙脫,黛絲輕聲的開口了:“謝謝,我知道你是為了你爸爸。”“那你之前為什么對我那樣?現(xiàn)在才后悔?”“不,以前我恨你,現(xiàn)在不恨了。”“什么?”但爸爸走了過來,黛絲收住了嘴,站起來坐回位子上。 晚餐的氣氛莫名其妙的活躍起來,爸爸建議玩轉(zhuǎn)盤游戲,桌上有一碟香腸,每人輪流轉(zhuǎn)盤子,轉(zhuǎn)到誰就要說一個笑話,安妮這才發(fā)現(xiàn)黛絲其實(shí)很幽默,笑起來很好看,沒有了冷酷多了媽媽的溫柔,“都是裝的,裝的”安妮心里說,還是不愿意原諒黛絲。 晚餐后去了游樂場,又去看電影,玩到很久才回家,回家的時候安妮幾乎開心的拉著黛絲和爸爸的手踏進(jìn)家門。開心的日子不會太久,爸爸走后因該又是老樣子了。 第一集《流浪的音樂》續(xù)……(這只是故事的開頭,如果投稿成功將會投稿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