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藏的回憶之同桌篇
哇哇是我上小學(xué)后的第一個朋友。
有些時候她是個極安靜的人,一天到晚都在笑,不是我那種張牙舞爪的笑,也不是木頭那種花枝亂顫的笑,她就那么一直安安靜靜地笑,笑到我甚至可以把她徹底當(dāng)成一個虛無的存在。她是我至今見過的最一問三不知的人,哦不,是三十不知,算一算,從初一到現(xiàn)在,她對我說過的“不知道”肯定不下三百個,我確實分不清哪些“不知道”是她真的不知道,哪些“不知道”是她懶得回答,不過我估計大多數(shù)時候是第二種。不過我也不是很介意,因為她對誰都這個樣子,包括她媽,其實這辦法挺好的,可以省掉不少麻煩,可我沒辦法學(xué)她,因為我壓根學(xué)不來。
有些時候她又是個極幼稚的人。每次聽課聽課聽課聽到腦力透支,我就捏她的胳膊說“我好餓好餓啊”,然后她就在我眼中幻化成一塊巨大的蛋餅或蒸蛋。我特愛吃蛋,于是乎我就常常不由自主地張開大嘴撲到她身上,一副餓虎撲食樣,她就逃啊逃啊逃,再配上幾聲尖叫作為背景音樂,等我不追她了以后她就會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以一種極哀怨的語氣說我以大欺小。我大她整整三個月,她高我整整七公分,所以我每次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就特想暈。她昨天過的生日,昨天的昨天的昨天的——國慶前,她就開始一逮著人就不厭其煩地嘮叨:“我要過生日了,我要過生日了,我要過生日了……”像句咒語,咒得我耳朵起繭,耳膜罷工。卻還真給她咒出了一堆禮物,然后我就在一旁一個勁地眼紅,想當(dāng)年我過生日那會兒只收到一張賀卡——還是哇哇送的,感覺我被全世界遺忘了,那感覺特凄涼。沒辦法啊,她的人源好得沒話說。哇哇真的挺幼稚,結(jié)果看完這段她說我們彼此彼此。
她挺搶手的。我想我只能用搶手來形容她了。有特寵她一見到她就大喊“小婉”撲過來的王源,有把她當(dāng)小孩來慣的、叫她乖寶寶的蘇昕,還有有時喜歡當(dāng)她是雞蛋有時喜歡當(dāng)她是樹干(我把自己當(dāng)成考拉)的我。我在寫這段的時候聞到自己身上散發(fā)著濃濃的醋味,不騙你啊,我真的在吃醋(雖然我很怕酸,比怕辣還要怕)。不過上次政治課填表,知道知心朋友那欄她就填了我一個,我高興到死掉。
我的困惑只跟她說過。我覺得自己外表幼稚內(nèi)在成熟,可又分不清自己是真的成熟還是故作成熟。她沒說話,所以我們就一直沉默。沉默良久,她說我不知道,因為我也不成熟。我相信這次的不知道是真的。
當(dāng)然剛進(jìn)初中是百分之兩百沒想到會有這么個朋友,雖然是我主動往來。不過有這么個朋友也挺好的,你說呢?
后記:突然想寫她是因為不想到初中畢業(yè)分道揚(yáng)鑣以后再去追憶,那個時候我們就不再處于同一個世界了。不同世界的人是很容易互相遺忘的,已經(jīng)有了小學(xué)的遺憾,我不想再讓這個遺憾繼續(xù)下去了。
簡評:呵呵,看你文章的中途捧腹大笑了兩次,你的“蛋餅”“蒸蛋”讓老師也回味無窮。幽默的語言,真摯的情感,奠定了文章成功的基礎(ch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