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母親
母親今年48歲,我16歲。我活了XX年,母親養(yǎng)了我XX年。
母親個子不高,身子不肥,瘦瘦的,輕飄飄的。頭上的白發(fā)已經(jīng)開始萌動,伺機待發(fā)。兩只眼睛不大對稱,一大一小,頗分明。即使不笑的時候,眼角也是道道溝壑,如同眼睛是一片干涸的海,養(yǎng)育不起干枯的河流。衣服也不怎么華麗,活生生的農(nóng)民形象。她沒上過幾天學,只會得加減乘除,沒什么才華,也沒什么特長。
不知是真的沒上好學,還是什么其他原因。她說話的時候總是帶上“誰誰說,怎么怎么樣”。比如那次吃飯的時候,一家人聊到工作上,她就說道:“磊說的那樣,還是該吃就吃,干什么活!”實際上我可沒有這樣表達過,只是說過類似的,但意思遠不及這樣。所以她又喜歡傳達別人說過的話,其實就是將別人的話將給我們聽,然而內(nèi)容卻不是一成不變的,總要添油加醋一番,并因此被家里人多次問的啞口無言——她總是喜歡夸張。于是之后她便又將語義變小一點,充分解釋確有此事,而家里人卻不怎么在意了。
其實她在家里的地位是不怎么高的,好像誰都可以指責她似的,如同她與家庭氛圍格格不入。并且她還有這種想法:比如,衣服要先穿快要小了的,再穿合適的先穿舊的再穿新的,鞋子也要先把破的穿爛。等等等等,然人煩躁。
她的確是夠平凡了。然而這樣一個在生活上有些站不穩(wěn)腳的女人,也是值得我用心去感恩的。
就在剛剛,她拿著我穿過的襪子出去洗了。真的,我都這樣大了,竟然炒不出像樣的菜,干過的家務寥寥無幾,甚至我的校服、我的鞋,每每都是她負責清洗的。她早就滲透進了我的生活,并且形影不離,無法割舍了。
還記得那天晚上,,她讓我洗洗腳,說是可以促進血液循環(huán)。因為嘴饞,在下腳之前,我特意洗了個梨,并且問她吃不吃。她說刷了牙了,不能吃東西了。于是在一段時間內(nèi),我邊洗腳邊吃梨,津津有味,啃了個精光,只剩了個禿禿的核。因為她離得垃圾箱更近些,我便讓她幫我扔掉。而令我至今還難以忘記的是,她接過之后,又啃了幾口、吮了幾口,才扔掉了。那一刻,我真的后悔了,震顫了,心靈觸動了。畢竟家里不會連個梨都多買不了一個。
母親也并非對我只是溺愛。記得小時候,我倘若犯了使母親不能再容忍的錯,她便把我向廁所里拉,聲稱要把我扔進去。那時的我也真是信以為真了,抓著門把手,摳著墻,死活不走。她也不心軟,仍然生拉硬拽,直到我哭著說錯了以后,她才罷手,于是又佯裝生氣,問我還敢不敢,我連忙搖頭,連連后退。
如今我已經(jīng)比母親高了,她的那一套早就不管用了,也怪,現(xiàn)在母親已不再像那時教育我了,只是偶爾以爸爸的名義來嚇唬我。她現(xiàn)在拼了命的干活,以這種傷害自己的方式繼續(xù)為我奮斗。她那小小額身軀啊,要一個人搬起30公斤的方方塊塊的貨物,并用雙臂把它掄到車上。我?guī)退蛇^,和她同搬一個我都快要虛脫了,真不知道體重還沒有我重的她是怎么做到的。
她總是這樣忙碌著,忙碌著。而近來姥姥的身體又不好,幾乎每次出門回來,匆匆洗漱一番后,她便有搭上圍巾奔向姥姥家了。我曾多次問她,去哪啊?得到的總是這樣的回答:去你姥姥家。她在那服侍姥姥,幫她整頓整頓,還要給姥姥做飯,伺候她吃下。而當她風塵仆仆回家以后,我們都已經(jīng)開始吃飯了,但晚上她還是很憂愁又很欣慰地講著姥姥的狀況。
此刻,我又聽到了洗衣機的怪叫,不用說,那一定是媽媽了。
這就是我的母親,平凡的母親,卻值得我用畢生去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