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放心,我不會說你偏心的,我不會說你送我二姐到火車站,而送我只到村口,呵呵!
爸爸媽媽的嘴角向上揚(yáng)了揚(yáng),看了看我,擠出一絲笑容,又看向路的那頭。就在媽轉(zhuǎn)頭的時(shí)候,我猛然看到:媽媽的鬢上又添了許多白發(fā)。我鼻子一酸,眼淚就要掉出來。我抬起頭,看著遠(yuǎn)處連綿起伏望不到盡頭的青山,視線開始模糊……
為了兒子的遠(yuǎn)行,天一蒙蒙亮,爸媽就悄悄起床了,他們小心翼翼的劈柴、生火、打水燒……生怕弄出一點(diǎn)大的聲響。其實(shí),我很早就醒來了,靜靜地躺在床上,安靜地聽著爸爸媽媽為我張羅著。爸爸媽媽躡手躡腳的走進(jìn)灶房,兩人輕輕的搬開沉重的鐵鍋,似乎從灶里拿了點(diǎn)什么出來放進(jìn)一個食品袋里,然后兩人又把鍋放了回去……
我起來的時(shí)候,桌上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糖心雞蛋,書包旁多了一帶食品袋,但又看不出是什么在里面。
“媽,那是什么?”我盯著那個袋子,看不出什么。
“那是灶土,出門在外,怕你水土不服,不服的話用它和水喝就好沒事了。趕快洗臉去,洗好了吃蛋!
“爸媽,有三個雞蛋,我們一個人吃一個吧!
“你剛才還沒醒的時(shí)候我們就吃過了,這是你的了,你趕快吃吧!“媽媽輕輕地笑了笑。
我端起碗,眼淚早已掉在冒著熱氣的湯里。我知道,爸爸媽媽都沒吃,家里的雞蛋早已買光了,這三個是前幾天才從雞簍里拾回來的。
我把那一團(tuán)燒得黑黑的灶土放進(jìn)書包的最深處,我不怎么相信它真的能治水土不服,但是我清楚的知道,那是爸媽對兒子最大的關(guān)懷。
“小成,車來了!”我一下子回過神來,班車已經(jīng)停在我身邊,我遞過爸爸遞過來的書包,“爸,媽,我走了。”爸爸的嘴角動了動,沒說什么。媽媽拍了拍我的書包,“小成,要照顧好自己!”媽媽的聲音有些哽咽了。
“恩,我走了,你們放心吧,沒事的!”我笑了笑,一轉(zhuǎn)身,上了車。我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車已經(jīng)啟動了。爸爸媽媽仍一動不動的站在那,我輕輕的揮了揮手,沒有再回頭。我知道身后爸媽的身影一定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
班車在坑坑洼洼的簡易公路上上下顛簸,慢慢的向前方駛?cè)ァ?br>
那年,我獨(dú)自一人,告別家鄉(xiāng),踏上北上的列車,我想驕傲的告訴爸爸媽媽,一路上,我都很好!(作者自評)
※本文作者:冰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