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
我隨聲回首,小周的模樣便映入了眼簾。有事?我看見豐也在,只是沒和她走得近罷。最近學(xué)校盯得緊,他倆大概也曉得收斂了吧。我暗想著。
最近,我都是和豐一起,沒怎么陪你,對不起了。她怯怯而懇然。
我聽了,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沒什么。眼睛倒是冷漠地瞅著她,其實我也說不上什么,畢竟他們一起已是事實。
琳,盡管我和他一起,也不會影響我們的友誼的。她再度聲明。
沒影響?很好!她若沒說這話,我還能“大度”地對你一笑置之;而她卻不巧地提起她給我?guī)淼氖涓泻捅撑迅,我的怒火可打一處來。迅速地瞥了她一眼,然后對她綻了抹嘲弄的笑;只不過,這嘲弄的內(nèi)涵很復(fù)雜——有悲哀、愁緒、苦澀、不甘、冷硬、不屑和唾棄!總之,就是一抹敷衍的假笑,我努力裝著瀟灑的樣子,別過臉去,頭也不回地走了。可一當(dāng)我邁步的剎那,我就頓覺蒼涼,是這種薄弱的友誼給我的愴心。背后的她,我能料到她那不之所以的表情;她從來就是個粗線條的人,而我的心思卻又來得格外的細膩,她總不能給我安穩(wěn)的感覺。從來都是她忽略了我,所以受傷痛的人總是我……
她不會知道,曾有一次,別的一些同學(xué)聊天時,無意地問起我有沒有喜愛的人;我當(dāng)時霎是緋紅了臉。然,當(dāng)他們都誤以為我有男友時,卻不曉得我心里想的——是小周。是的,我喜歡她,只是誰也不知道。當(dāng)我微笑著告訴大家這答案時,他們無不哄堂大笑,卻始終沒人相信這事實。而你,也是在一旁隨大家嘻笑。我瞅見了,也笑了,可內(nèi)心和目光卻是落寞和微涼的。
夕陽下的霞光——世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離死別,而是我就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這一刻,我覺得好累了。周圍的氧氣好像都被孤獨抽空,冷冰冰的;陽光照不到我身上,沒有影子;所以,我連形影相吊的自憐機會都沒有。
那時的黃昏讓我目眩頭暈,我知道,我的眼睛已泛紅了,酸澀的滋味已滲透了身心,喉嚨里像咽塞著些東西,教我感到窒息;微微地吸口薄涼的空氣,再次呼出時的淚霧,把我眼前的一切弄得更模糊了……
三
燕,你覺得,愛上一個同性的人——如何?你能接受嗎?我轉(zhuǎn)著手上的筆,無聊地盯著黑板上的數(shù)學(xué)題,輕喃地問著我的新同桌。
怎么了?一到數(shù)學(xué)課就聽不進了?燕抬首把目光從書上轉(zhuǎn)移到我臉上。
我點了點頭:回答我的問題吧。
不如何,如果都愛上了,兩情相悅就好。我就這樣覺得,只是中國是幾千年的封建思想了,若想要廣大群眾接受,不知還得等幾個輪回。
是啊,這是愛情,談不上對或錯……
你怎么問這樣“深奧”的問題?沒事吧?燕似乎察覺到些什么,竟神情凝重地直直瞅著我看。
沒什么的,你別瞎猜,聽課吧……我避重就輕地掩飾過去;我感覺到她的懷疑,她的目光讓我如芒刺在背,我心虛著、驚慌著。
我心神不安地在作業(yè)本上寫了些雜亂的語句,篇幅亂得自己也看不下去,只顧一味地寫,像是發(fā)泄著煩躁的情緒;其實也的確如此。下課了,我呆呆地看著密密麻麻的文字(方才的杰作),心里像突然被什么引里牽動了;極自然的,就著手將文字中一些觸動我心緒的語句另摘下來。
整理成一段話后,我再讀一回:一年四季十二個月三百六十五天的心思,化作難以隱藏的愛戀,在一頁頁的日記上留下余音;折疊成紙鶴,一只只分開贈與你。把心中深郁的情感寄托其中,盼你能讀悟出一絲一縷……
※本文作者:墨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