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上蒼讓我走近你——我心中的女神西紫。
西紫,還記得嗎?那晚我們倆面對面坐在一起的時(shí)候。在略帶曖昧的燈光照射下,你清麗的容顏綻放出一朵朵羞赧的微笑,似乎還有點(diǎn)令人憐愛的矜持。我也顯得有點(diǎn)兒慌張,心里卻洋溢著一種莫名的幸福感,我想,當(dāng)時(shí)我的整個兒神情,完全失去了中年男子固有的鎮(zhèn)靜。那晚我全然記不清和你談了些什么,只覺得世間的語言實(shí)在是單薄蒼白無力。那片刻我孤寂了幾十年的靈魂,猶如燭光下生命再次誕生而生機(jī)勃發(fā)起來,我的心漸漸地宛若從一座荒涼的十八世紀(jì)的古堡里走出。然而,在沒有見到你之前,我似乎從未感受過這般強(qiáng)大的情感與靈魂慰藉的海潮,是你靚麗的光芒照亮了我干涸的心田。你的美,如海涅的《羅累萊》那首抒情詩,你的純,像一塊冰玉剔透的水晶石。你秀雅的臉上永遠(yuǎn)蕩漾著春天般明媚的笑顏,在你一片深汪流轉(zhuǎn)顧盼的眸子里,我捕獲了你的寧靜、你的敏思、你的灼熱,你的聰慧,給予我無限向上的力量。我不知你是否感知了我在你的盡善盡美的精神宮殿里游歷,是否接納了我春心蕩漾的愛意。在面對你時(shí),總想把那種莫名的感覺、真誠之愛向你表達(dá),可你太圣潔了,在你面前我完全迷失了所有的自信,喪失了所有的詞匯,沒有了思想,只有寧馨與幸福的體驗(yàn)!
夢總是甜蜜的,西紫,你知道嗎?在杳夢幽處,三十多年前那條涓涓的溪水和浣衣少女的純美,曾經(jīng)承載了我多少年少的夢想。我“秋天的情緒”的藝術(shù)女神一直置頂在我心靈供臺上,因你的出現(xiàn),現(xiàn)在又感染上了“四月黃昏的惆悵”,如果說那時(shí)我初始的情感依托的美好形象帶有模糊的廣泛性,而現(xiàn)在更具明確性與象征意味,現(xiàn)在的我,完全能夠用醇濃的情愫來詮釋我對你的愛。寂寞的追懷是一種非常折磨的思念,酸、甜、苦、澀充塞心間;寂寞的思念又是馥郁的,它穿越厚厚的暗夜幕霧,那柔軟的清香流經(jīng)過我,彌漫過你。我知道我終究又要陷入到無邊無期的思念海洋里,愛你而只能想你,想你卻不能見你,我們在不同的小城,心很近,人卻很遠(yuǎn)。西紫,你答應(yīng)過我不日就會來看我的,說好我們再次相會在這條小溪邊,可都大半月過去了還不見你人影。我惆悵的心一直糾結(jié)著一位纖柔女詩人“四月黃昏”美麗的哀愁:“……四月的黃昏/仿佛一段失而復(fù)得的記憶/也許有個約會至今尚未如期/也許有次熱戀永不能相許/要哭泣你就哭泣吧/讓淚水流啊/流啊,默默地!彪y道我們的約會還尚未到期嗎?難道我們的熱戀真的永不能相許嗎?
在四月的黃昏下,一連幾天,我來到曾經(jīng)和你散步過的那條小溪,總以為你會在那里出現(xiàn),無你的小溪不再風(fēng)景如畫,只能渾融在干癟夕陽下或凄清的春雨里,對著溪水傾訴我對你無盡的衷情,耳畔不時(shí)地回蕩著你凄幽哀婉的《羅累萊》詩句:“不知道什么緣故/我是這樣的悲哀/一個古老的童話/我總是不能忘懷/天色晚/空氣清涼/萊茵河靜靜地流/落日的光輝/照耀著山頭/那最美麗的少女/坐在上邊/神采煥發(fā)……/小船上的船夫/感到狂想的痛苦/他不看水里的暗礁/卻只是仰望高處/我知道/那最后波浪/吞沒了船夫和小船/羅累萊用她的歌唱/造下了這場災(zāi)難!蹦菚r(shí)刻我們是多么的幸福,我們談起了充滿詩情畫意萊茵河兩岸的景象:綠色的山丘,中世紀(jì)神秘的古堡,寧靜的農(nóng)莊和葡萄園。當(dāng)你說到羅累萊山巖就矗立在岸邊時(shí),你的聲音哽咽了。我知道你完全被傳說中巖石上坐著的那位女妖,她是怎樣唱著動人的歌曲;年輕的船夫被歌聲所迷戀,翹首仰望美女,一陣狂想的痛苦之后,船夫不幸觸礁而亡的凄美故事而深深地感動。是啊,美的力量是巨大的,她不僅能化干戈為玉帛,而且能征服世上一切假、惡、丑,為美而生為美而死成了亙古不變的永恒頌歌。是的,西紫,也許會有這樣的一天,為了你的真為了你的善為了你的美,我會奮不顧身地像《羅累萊》里的船夫一頭扎進(jìn)你曾經(jīng)浣衣過的、衣袂飄飄的小溪!
※本文作者:馮順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