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長假,邀約幾個好友,帶著拓荒般的豪情,朝圣般的虔誠,一行人驅車來到武當山。
汽車駛入江漢平原,沃野千里,青翠無邊,令人心曠神怡。車過襄陽、谷城,層巒疊嶂的武當山就像披著云衣霞裙的姑娘,亭立遠方,風情萬種,婀娜多姿。武當山遙遙在望。此時,萬丈豪情直沖霄漢,坐在車內,憑窗大喊“武當山,我來也”。無論古今,造物弄人,然激情依舊。
車至管理區(qū),棄車登山,更入佳境,斷嶺幽壑,云光縹渺,雄偉的山峰就像守衛(wèi)武當的小伙,彪悍,挺拔。進得山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氣宇軒昂的道教建筑,恢宏,嚴謹,還有幾分神秘。
武當山海拔1613米,景區(qū)400平方千米。山上有金殿,紫霄宮,太清宮,王虛宮,遇真宮等道教古建筑群。武當山道教建筑始于唐代,發(fā)展于宋代,興盛于元代,至明代,武當山道教建筑進入鼎盛時期。千百年來武當山道教建筑遵循道教典故“真武修山”的故事布局,故而自成一體。道教崇尚“返撲歸真,天人合一”,所以,武當山建筑都是因地設施,臨險構筑,巧妙借助武當山奇異的自然風光,烘托著道教玄妙,神秘,莊嚴,威武的風格。
2001年5月26日,我國發(fā)行《武當山》特種郵票一套3枚,小型張1枚。郵票圖分別是“南巖秋色”、“紫霄瑞雪”、“太子環(huán)翠”。到了武當山,再看隨身帶來的郵票圖,除了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沖動外,總感到用三枚郵票有限的畫面來表現武當山,似乎遠遠不夠,武當山太美了。同時郵票圖給人的直觀感覺是只表現了武當山的建筑,而武當山絕不僅僅是建筑,如郵票對武當山本身的雄偉,道教的玄妙,武當派拳術的傳揚,似乎稍顯欠缺。
道教產生于我國春秋戰(zhàn)國時期,與佛教幾乎同時形成。其創(chuàng)始人是當時楚國人李耳。李耳與佛教創(chuàng)始人釋加牟尼和孔子為同時代人。道教的思想核心是“返樸歸真,無為而治,去奢去泰”。這些思想今天看來確有其積極進步的一面。在中國封建王朝時期,道教思想由于不符合歷代統(tǒng)治階級的意志,而不被歷代統(tǒng)治者推崇。而佛教“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今生受難,修得來世”的宿命觀,非常符合統(tǒng)治階級的口味,于是,歷代統(tǒng)治者利用這種宿命論奴役人們的思想,并要求人們?yōu)榱诵薜脕砩腋,應當甘愿受奴役。這與道教的返樸歸真,無為而治就不一樣了,道教不相信來世說,但道教逃避現實,這大概就是道教不為歷代統(tǒng)治者推崇的原因吧。
武當拳派是創(chuàng)立于武當山的自成一體的武術門派體系,她同武當山一樣,雄渾,堅韌,也像道教一樣,玄妙,莫測。中國武術界歷來有南武當,北少林的說法,F在山上建有許多教授武當拳術的學校,中外人士,無論男女老少,習拳行業(yè)中均有見得。在宣囂浮躁的當今社會,武當拳術可謂修身養(yǎng)性的良方。
一行人一路走過太清宮,走過紫霄宮,手中的郵票似乎成了導游圖。一路上我們均在尋找,我們到過郵票圖的什么地方,現在到了郵票圖中的什么位置,倒也別有一番情趣。走著,走著,我們來到一處被大火吞噬后的建筑的斷垣殘壁前,我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這場景與武當山風光,與武當山建筑極不協(xié)調。傍邊還有許多與我們一樣到此憑吊的人們。一問原來是遇真宮在2003年1月19日被一場大火化為了灰燼。站在廢墟前,不禁令人扼腕。武當山及其建筑群是聯合國科教文組織頒布的“世界文化遺產”。據說遇真宮大火后,聯合國科教文組織北京辦事處文化項目專員卡拉先生非常重視,并就此事發(fā)表了看法:聯合國科教文組織不反對對“世界遺產”進行開發(fā)利用,但這些開發(fā)利用的措施應建立在“保護”的基礎上,應在相應的歷史,文化背景下進行。如果是廟宇或是類似的歷史建筑,利用時就應當按照它在古代時的功效來進行,這才是合理的,也是聯合國科教文組織贊成的利用方式,武當山遇真宮如果在這個范圍內來充分利用的話,是不會發(fā)生火災這樣的事情的。我國目前的世界遺產在開發(fā)利用上或多或少都存在著不合理現象。我想,既是世界遺產,首先應當是保護,其次才是利用。我曾想,幸而遇真宮建筑不在郵票上,否則就成了絕版了。
※本文作者:黃天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