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者與社會之間
學者不是獨立于世的,而是現(xiàn)今社會這個靈魂萎靡的隊伍里一批執(zhí)旗的人。
——題記
前一陣子,央視《百家講壇》欄目大受國人的喜愛,易先生輕衫薄履,儼然有幾分仙風道骨;于丹則一襲碎花洋裙,頗具一份古典的風韻美……他們的出場,打破了我們對學者傳統(tǒng)的印象:整天地埋頭苦讀,是一群扎在學術(shù)中不關注社會的老學究。而易先生它們所講,多是他們對歷史對古典文化的思考,其中融入了對現(xiàn)實社會的反思。有了廣泛的社會基礎,他們想“默默無聞”都很難。
我想:這才是真正的學者。真正的學者不是一張白紙,他們在社會的染缸中沉沉浮浮反復浸染,才融成了他們崇高的人格。社會磨礪了學者的鋒芒,將他們淬煉成鋒利的寶劍,讓他們斬盡時代的不正之氣。
想起齊克果,這個面容白皙、背微微有點駝的丹麥人。他手持火炬,在黑暗中踽踽獨行。他說這是一個知識分子的使命。他的哲學著作,為燒毀整個腐朽的丹麥社會而寫,為驅(qū)散人類精神世界的黑暗而寫。這樣的學者是孤獨的,是可敬的!反觀現(xiàn)今社會中某些名氣頗高的學者,他們胸中沒有一份對社會的正義感與責任感,在無情的天災人禍面前保持沉默。他們不乏學者堅持不懈的鉆研精神,但少了一份“以天下為己任”的大氣,最終登不上思想的巔峰。
齊克果把自己比作人世間的一棵樅樹,加繆也說自己是沙漠中最孤獨的那棵樹。兩個學者的身上有一個共性:他們將自己根植于社會中,努力在最貧瘠的土地中汲取養(yǎng)分,然后將自己毫無保留地奉獻給社會。
倘若學者無法離開社會存在,那么社會同樣離不開學者。學者是天降于社會的普羅米修斯之火,驅(qū)散靡靡世界的混沌。我想起晚清氣數(shù)將盡的時候,在古道夕陽畔,王國維在孤寂的路途中苦苦思索與探尋,“上窮碧落下黃泉”?粗壬碇鴨伪∫律赖谋秤拔?guī)缀跤蟹N想落淚的沖動。他是苦苦地在為受著磨難與痛苦的中國文化開一劑藥方?偢杏X先生選擇投湖時,世界是對他微笑的,他的所作所為,莊嚴了整部中華文化史,讓社會因此熠熠生輝。
也許先生把玩過的那幾片甲骨,已成為了那時支撐起瀕危的中國文化的支柱吧?
社會積淀學者的性格,動蕩的社會更加讓學者們洗盡鉛華,讓他們以敏銳的洞察力和強大的號召力改變腐朽僵化的社會。
學者不是橫空出世的,學者隨時代的變遷成長成熟,迸發(fā)出思想的火花,點燃整個社會的希望。
我想我還算不得一名學者。但我想我會成為這樣一個學者:像易中天先生一樣,將自己與我熱愛的社會緊密地聯(lián)系在一起,結(jié)成打不開的結(jié)。社會賦予我作為學者的無畏的勇氣,而我將披荊斬棘,去書寫這個時代的最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