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的饋贈
那天,我看著你在陽光下純凈的笑臉,就發(fā)誓一生一世都要守護你,要讓你臉上永遠都是如此純凈的笑,不會有任何煩惱。
——題記
五歲那年,我第一次在病房里看到你,小小的你被姑姑小心翼翼地抱在懷里,蜷縮著如同一只可愛的小貓咪,粉嫩的嘴巴微微嘟起,嘴角猶自掛著一串晶亮的口水,像是夢見了什么好吃的東西,還時不時咂巴幾下小嘴。我看著心里想笑,你像是感受到了我的笑意,秀氣的鼻子皺了皺,把臉朝向了我,真是憨態(tài)可掬,我默默地給你在心中下了定義,奶奶看我在門口發(fā)呆,伸手將我拽了進去,指著你對我說:“這是你的弟弟!钡艿埽衣捉乐@兩個字,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暖流,連日來隨奶奶奔波于家和醫(yī)院的疲憊一掃而光。弟弟,我的弟弟,我血脈相連的弟弟。
你第一個會叫的就是姐姐。
陽光正好,我推著嬰兒車讓你出去曬太陽
“唧……唧!
咦,你在說話嗎?六歲的我好奇地看著你。
“你在說什么呀?”
被我養(yǎng)得胖胖的你笑瞇瞇地看著我。
“唧……唧……”
“唧唧”是什么?我想了半天,忽然明白,你不會是在叫我姐姐吧!我頓時激動起來,甚至有一種熱淚盈眶的沖動。
“是姐姐啦,不是唧唧,乖,跟姐姐說,姐……姐!”
“唧……唧……”
你笑瞇瞇地重復(fù)。
“不對,是姐——姐——”
“唧唧!
你越來越流利了……
時光飛逝,你從跟在我身后蹣跚學步的孩子,變成了與我一起嬉戲的玩伴。十歲那年,我?guī)е阃低等ゼ覍γ娴男∠镝烎~,我坐在小凳上專注地盯著水面,不時輕輕瞥過你,見你在一張紙上涂涂寫寫,腳邊還放著一個透明的玻璃瓶,我饒有興味地挑眉瞧著你,暗自思忖著:這傻小子不會是想投一個漂流瓶吧。我惡趣味地笑了笑,卻嚇得你差點一頭磕在石頭上,你懊惱的瞪著我,我不由地大笑出聲,你的眸子里盈滿了委屈之色,抿著嘴賭氣地轉(zhuǎn)過身不理我,我連忙收住笑聲,低頭看了看溪面,不自主地懊悔地嘆了口氣:我的魚都被嚇跑了!你似乎寫好了,把紙塞進瓶里,一溜煙跑遠了,我無奈地揚聲叫你:“別跑太遠!”你回頭沖我做了個鬼臉,只是這一不留神,你被前面的卵石絆倒,一路翻進了溪水里,我大驚失色,扔下釣竿,一頭扎進了溪水里,抱起你時你似乎被卵石撞得昏迷了過去,我試圖叫你,顧及不上濕透的衣服,我被突如其來的恐懼抓緊了喉嚨,差點透不過氣,我淚眼迷蒙地瞧著你,卻看到你懷中被你保護的完好的漂流瓶,我仿佛明白這是寫給誰的,我顫抖著手打開了它,一字一句在心里默念出聲:“想和姐姐永遠在一起,要姐姐永遠快樂!蔽业纳档艿芎!我終是無法忍耐住心中噴薄而出的情感,放聲痛哭起來。
什么時候你也開始學會調(diào)皮?什么時候你的笑容也帶上幾分狡黠?我怔怔的看著你快樂的背影,心里的不真實感越來越強,你切實是長大了,而以后你那稚氣的臉龐也會被歲月雕刻出風雪,可是我說過守護你的純凈會不會改變。你似是察覺到我眼底如同霧靄般沉沉的憂傷,你走過來,有些擔憂地抬頭看著我:“姐,你怎么了?”我出了神地看著你,伸出手在你的頭發(fā)上揉了揉,“我總覺得,你有些不一樣了!薄澳鞘,我已經(jīng)長大了嘛!”你立馬臭屁起來!笆前,你已經(jīng)長大了!蔽矣行┦,你終究會長大,會離開我,去尋找你自己的夢想,只留下我,看著你漸漸遠去的背影,卻什么都不能幫你。你一怔,抵著我的手說,“不管怎么樣,你都是我姐!”
是啊,不管怎么樣,你都是上天賜予我的最美的饋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