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絲
綰青絲,挽情思,任風(fēng)雨飄搖,人生不懼。
——題記
不曾記得是多久之前見這樣一句句子,只是如今想起,我的思緒卻被拉入一個女子身上。
那女子坐在梳妝臺前,一頭烏黑的青絲垂下,直到腰際。一襲素裙拖到了地上,腰封是淡淡的綠,不深也不欠,仿佛訴說著這女子的一生悲痛。那腰封上還掛著一塊玉佩,那玉可謂是清凈無比,不染一絲污濁,可以想得,女子是有多愛惜它。
只見那女子抬起手,按著桌上的檀木梳,頓了頓,拿起了梳子,將青絲從身后輕輕甩到胸前,細(xì)細(xì)地打理著。她將銀簪含在嘴中,如同一件珍寶般。雙手熟練地打理著發(fā)絲,不久,騰出一只手將發(fā)簪插入發(fā)中,不用多時便盤出了隨云髻這一發(fā)型,可見得,這女子,還算得上是官家女子。
鏡中的她,仿佛是一臉憂愁,黑色的眼眸中是一種看破世俗的明鏡。外面的丫鬟已經(jīng)等候多時,丫鬟的呼喚聲讓她回過了神,緩緩起身,雙手微微提起裙子往外走去。
外面下著雪,不曾披上一件披風(fēng)便走了出去。地上的雪已經(jīng)很厚,走上去便有細(xì)微的響聲。每走一步,便留下一個不深不淺的腳印。
“小心著涼!彼坪醪幌矚g聽別人對自己用敬語,怕是多次和伺候自己的丫鬟說是不要叫小姐。身邊的丫鬟給披上一件毛皮披風(fēng),冰涼的身子漸漸有些了暖意,黑色的披風(fēng)披在素裙上顯得微微刺眼。
女子和身邊的丫鬟來到了一個清冷的地方,只見女子在一座墳前慢慢跪下,略顯蒼白的嘴唇輕輕抿著!澳铩畠簛砜茨耍罱珊?”睫毛上沾上幾片雪花,只是在她輕眨眼時慢慢消失,女子的聲音不響,只是在輕聲呢喃。她伸出手一字一字地?fù)崦峡痰淖,像是連那碑上的紋路也撫摸著一般。“近日爹爹得了病,故今年未同我一起來看望你。娘,女兒做了您最喜歡的綠豆糕,您嘗嘗吧?”不只是冷得還是如何,她多姿快速眨著眼睛,身子也微微顫抖著。
雪,越下越大,如同要將這世間埋葬一般。
不覺間,女子的淚掉落下來,便止不住地哭了起來,用衣服的袖子輕輕擦拭著。身邊的丫鬟有些擔(dān)心地喚了她一聲。她搖了搖頭,穩(wěn)定下情緒,繼續(xù)說著:“娘,您不用擔(dān)心,爹爹會好起來的,不出幾日,便會好的……一定……女兒也過得很好,再過一年,便滿十八了!鄙磉叺难诀吒皆谒呎f了些什么,“娘,女兒該走了,過幾日再來看您!闭f著,在攙扶下起了身,披風(fēng)和衣服上已覆蓋上一層薄薄的雪。
此時的她,背影是如此的單薄,那一切的重?fù)?dān)似乎都壓在了這一個瘦弱的女子身上,可是,她卻不曾抱怨過半句;蛟S是出于對母親的愛,對父母的養(yǎng)育之恩,又或是無力反抗。
我的思緒被拉回,無意之間,眼眶中已充滿了淚水。她本可以不去承擔(dān)一切,只是她仍默默承擔(dān)了,靠著自己這一副瘦弱的身軀。
浮夢一生醉眼看,海如波,心如皓月,雪似天賜!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