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
若把徐悲鴻的畫與齊白石的畫擺在一起,則徐畫撐不起,有如軟綿綿的一團垮下去。究其原因,徐畫少了骨法用筆一項。骨架子搭不起來,雖是用毛筆,但繪畫觀念是西畫的,終究不行。
若把潘天壽的畫與齊白石的畫擺在一起,則潘畫見到的只是骨架子,少了皮肉的豐腴和潤澤。骨架子是藏在里面的,它的精神只能透過外面的皮肉去感覺,故潘畫略顯外露與霸氣。就如今日的歌唱家崇尚充足的陽剛之氣,在舞臺上面對那么多觀眾也全然不顧,大是夠大,空也夠空,費足了勁卻不知唱給誰聽。
假若把齊白石的畫與八大山人的畫擺在一起,則齊畫在凡間,八大畫在仙間。這里有個品格與境界的問題。羅家倫在評齊畫時說:“至于畫的韻味,則斷難與八大相提并論!边@足以說明八大的仙境不是人們在短時間內(nèi)能進入得了的。
假若把今之畫家與前人相比,則畫品與人品可看出一個明顯的距離。遠的不說,只說徐悲鴻在30多歲送一幅水墨奔馬與江西省主席,居然換來傅抱石的公費留學日本。還有齊白石在大門上貼有一張“畫不賣與官家,竊恐不祥”的告白。如今看來,要做徐悲鴻,那是異想天開。而齊白石就顯得有點不聰明,如今的人可沒有這樣蠢。
如今的畫家都是自食其力的勞動者。畫無好壞也不論好壞,賣得起價就是有能力。將自己先變成商品進入市場,雖劣并非偽,故不在打假之列。比起那些靠嘴皮子吃飯的人,自然高出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