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一方
契訶夫曾這樣贊美一個地方:“湖水清澈透明,透過水面就像透過空氣一樣,一切都歷歷在目,溫柔碧綠的水色令人賞心悅目!必惣訝柡挥卩弴砹_斯,湖體呈長橢圓形,鑲嵌在西伯利亞南緣,被譽為“西伯利亞明眸”。李健,人稱“音樂詩人”,就在這個異域的湖畔,寫下了這樣一首歌。
李健總能給人帶來一種道不盡的溫文爾雅。這首《貝加爾湖畔》,湖不像海,海是奔騰粗放的,而湖是細膩的。貝加爾湖,春風沉醉,綠草如茵。
這首帶有濃郁俄羅斯風情、蘇俄時期布爾什維克味道的歌曲像是在說湖,又像是在說人:你,在貝加爾湖畔,與我牽手,在無人的湖邊,燃起篝火,燃起愛戀,足以照亮整個夜晚。李健口中的“你”,也許是他回憶中美好羞澀的初戀,也許是他心田間的那個傳奇情人。鋼琴、手風琴的聲音,曲始曲終的兩次關(guān)木門聲音,為這首異域情調(diào)的中國歌曲增添了唯美的感傷,但卻又如此的明亮。
李健和“你”,一個在貝加爾湖的故事,也在輕柔的歌聲中道出我們自己。這一生一世,有多少個你我?遇見,是《詩經(jīng)》中女子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是五百年前世修得的緣分。人生,何必苦于糾結(jié)于那些本不該纏繞我們的煩惱呢?不如在月光如水的夜里,抬頭望望平日里被忽視的星空和永恒不移的朗月;不妨移步遠郊的村莊、田野、湖畔,或者有“大隱隱于市”的情懷于鬧市中在心里修籬種菊,和那個“你”一同看看世界的美麗。這一切,似乎在快節(jié)奏的今天顯得如此的多余?稍娨獾纳畈痪褪沁@樣嗎?不苛求名利,只愿在某一年某一天里,躺在湖邊的草坪上,重現(xiàn)著或濃或淡的往日。
不止李健,每個在人群中行走的人,都在期待有一天能于良辰邂逅“你”,或是昨日,或是明天。年老時,回顧過往,心里也曾有過貝加爾湖:月光灑滿的湖面、木屋、白樺林,還有一個“你”。一生足矣。
聽李健的歌,平實中帶有些許哲理和看淡人生的無奇。在當今樂壇,他們是少數(shù)堅守本心的歌手、詞曲作家。李健曾在央視《開講啦》做了一個名為《時間會為你證明》的演講。出道十多年了,從在清華校園里玩玩吉他寫寫歌的少年,今日已蛻變成自己音樂世界里的傲骨之士,帶有更多的成熟和穩(wěn)重。從2019年備受質(zhì)疑、“格格不入”的《傳奇》,到2019年春晚后的傳唱,再到今天的《貝加爾湖畔》,李健在時光里漸漸賦予了一個藝術(shù)家更多的含義。他不需要所謂名利上的成功,他不會去迎合大眾跟隨大流去做搖滾,他只做自己所愛的。音樂路上,他會一直帶著他對音樂追求的態(tài)度,一如貝加爾湖透明清亮的湖水,一直緩緩流淌。
2019年,李健帶著這首《貝加爾湖畔》登上了《我是歌手》的舞臺。李健的歌聲,依然清澈淡雅,可在我看來,這些溫婉真誠的旋律,這些故事,更適合一個人在靜靜的夜里傾聽,去揣摩,去思考,一位音樂詩人內(nèi)心深處的那片凈土。
現(xiàn)在,耳邊單曲循環(huán)著《貝加爾湖畔》悠揚的旋律。曲末,門又一次關(guān)上了,而故事依然繼續(xù)。抑或,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