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場之前的預演

　　天空是蔚藍色的。帶著些許寒意。這是我對清明前某一天的描述。

　　歡安靜的站在我旁邊，然后望著遠方對我說，畢業(yè)后會聯(lián)系我嗎。我看著她的眼睛，是淡淡的，不包含一絲憂傷，仿佛很空靈幽遠的樣子。

　　我說，或許會。但時間久了就會聯(lián)系不上的。

　　她說，為什么。

　　我說，將來免不了要換電話號碼的，沒有什么聯(lián)系方式可以固定不變，而我不喜歡把新的聯(lián)系方式告訴許多人，有時候，陌生這種感覺也很好。

　　……

　　這時候距高考還有六十多天，六十多天不算很遙遠。用六十多天來結束走了十二年的路，回憶已經幫我們篩選，許多片段會在這時涌現。

　　盼是我以前的同桌，她最初映入我眼簾時只是一個頭發(fā)有些短沒能扎上辮子的女孩。她喜歡弄許多名堂，她在上課時寫信拆信。我當時就認定這是一個不能接近的女子。不過，后來的事實證明這世上根本就沒有認定這個詞，許多看法會隨著時間而改變，靠近也好，疏遠也罷，一切都頂不住那時間。

　　小尹是我見過的最瘦的女孩，眼圈似乎有些烏黑，臉泛起些蒼白，看起來很虛弱的樣子。不過有了這些描寫，她仍不能和林黛玉有些相似。一般來說女生的反駁能力很差，反抗能力很強。她理所當然是符合這項條件的，說不過我，就只好動手了。

　　……

　　這些都是我初中的同桌，我回憶起她們，我不記得在同學錄里給她們留過什么話，那段時光像畫在草稿紙上的畫，時間幫我們重新涂抹，那些只屬于模糊的記憶。

　　遠說，高中畢業(yè)后要去外面闖，不干點成就不回來。永說，他會跟著他爸學做生意。成說，他會去讀個高職，然后再出去混。我聽著他們說的這些，心里總有種莫名的感覺。每個人都是有自己的人生軌跡的，不同的是，他們已經找到了，而我沒有。

　　遠說，“五一”我們要去好好的聚一餐，紀念我們的友誼。然而“五一”已經過去了，我們都只還是在教室里空談我們的理想，在一起時的約定尚且如此容易破碎，又怎料以后。“情知此后來無計，強說歡期”我想起納蘭容若的這句詩，不禁淚流滿面。

　　那天用電話聯(lián)系左是在下晚自習之后，夜，只剩下零星的幾許殘燈。

　　左說，這還是我初中畢業(yè)后第一次聯(lián)系她，然后我們聊些過去的話題，以前的同學，以前的事，一別三年，許多人已不知東西。

　　最后，我們談了關于未來的事，我們都迷茫了，這條路我們已經走了十多年，算是厭倦了。然而重新選擇，我們依然手足無措，這就是我們最真實的狀態(tài)么？歲月的框景帶著些許不真實與虛幻的色彩。

　　想回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