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也是一種體驗
當(dāng)我從情意綿綿、蕩氣回腸的愛情小說中蘇醒過來,抬起那雙酸脹的眼睛,猛然發(fā)現(xiàn)母親在窗邊修剪茉莉花,不禁問道:“媽,你愛爸爸嗎?”
媽聽我提出了這樣的問題,先是一怔,爾后紅了臉垂下頭說:“你這傻丫頭,盡問些亂七八糟的問題,也不知羞愧!蔽也桓市模憬又鴨枺骸皨,那你告訴我,愛究竟是什么?”“愛如茉莉,有一股特異的芳香,是一種深刻的體驗,一種刻骨銘心的感受。”母親脫口而出,而我卻又不懂其中的深意。
在爸爸出差回來前的一個晚上,母親病倒了,住進(jìn)了縣醫(yī)院,臨走前還囑咐我一定買熟食餃子回來,并讓我編織一個“美麗的謊言”。但是爸爸回來后,并沒有陷入媽媽的“圈套”,更沒有吃我生平第一次下廚煮的餃子。在問明原委后,便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趕到百里外的醫(yī)院,照顧他的善良的妻子去了。
第二天早晨,當(dāng)我推開媽媽的病門,一幅溫馨的畫面映入眼簾:爸一手搭在媽媽身上,一手吊在床沿上,打著雷鳴般的鼾聲。媽媽全身緊蓋著被子,臉上掛滿了甜蜜的微笑。一縷燦爛的陽光從窗戶中斜射下來,多么安靜,多么祥和。我手捧著一束茉莉花,靜悄悄地走進(jìn)去,沒想到卻驚醒了爸爸,爸掖好被角后忙把我拉到門外,不讓我驚擾媽媽。我看著她那布滿血絲的眼睛和憔悴的臉龐,心疼道:“爸,您怎么不到床上去睡,干嗎把自己弄得那么疲憊?”爸卻說:“我睡覺沉,怕你媽有事不叫我,我趴在她旁邊,只要她一動我就知道了!睕]有什么動情之辭,只是幾句普普通通的話就讓我鼻子發(fā)酸。
趁爸去買早點的那會,我又來到病房,侍弄了一會茉莉花,心想讓媽一睜開眼就能看到心愛的茉莉,聞到茉莉花香,該是多么愜意啊!
可我剛一轉(zhuǎn)身,竟發(fā)現(xiàn)媽媽醒了,“媽,原來您在裝睡?”我驚奇地問道。
“雅風(fēng),快來給媽媽揉揉腳!蔽野褘寢尫隽似饋,心里挺納悶,睡了一夜又沒干什么重活,怎么會腿酸呢?
媽媽像看出我的心思:“唉,昨夜我一動都沒敢動,生怕驚醒了你爸。沒想到腿這么不管用,全都麻了,還怪難受的!
我聽到這,淚水隨著一股怦然心動的感覺奪眶而出。多么偉大的愛情,雖沒有什么海誓山盟,卻有著許多同甘共苦的經(jīng)歷,想到這,我剎那間似乎明白了母親先前說的那句“愛,只是一種深刻的體驗”,原來是這樣的讓人產(chǎn)生怦然心動的感覺。
這時,陽光正照在那束茉莉花上,依稀中,我能感覺到茉莉花開得更燦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