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的隨筆3篇
短的隨筆 走!到哪里去?
在路上的時候,我認識了一個又一個的年輕人。
他們背著行囊,表情或歡快或凝重,我問他們,你們?nèi)ツ睦,他們告訴我。他們在流浪。
不知從何時起,我們身邊出現(xiàn)了越來越多流浪的人,既然歸之流浪,必然是丟了家園或心靈棲所的,我問他們,你們?yōu)楹瘟骼,他們指了指遠方茫茫的鐵軌,因為有風景牽引著我。
一個年輕人,背著高過1個肩頭的行囊,在無人的國道旁孑然前行,挨餓時,甚至連一個裹腹的饅頭都沒有,他們被毒日曬彎腰,像突兀又鮮明的問號探析著路標,依舊寫著美輪美奐的詩歌,歌頌著這次犧牲了舒坦和安全的修行,他們美其曰,這是一次猶如最大規(guī)模的動物遷徙的史詩般壯麗的流浪。
不,這不叫流浪。
那些擱置了信用卡和良好職位的,把花園荒蕪的犧牲,不叫流浪,那些一定要把肉體折磨的渾身是傷,換來眼瞳和腳板的照片的收藏,不叫流浪,不,年輕人,那不叫流浪。
有一個在拉薩前行的年輕男孩問我,我為了流浪,把該吃的苦頭都吃凈了,在青島,嚼食海水沖刷出來的海帶,自己撿了柴火烹煮,差點中毒身亡,從青海騎行拉薩,被野狗追,我停下車,撿來石塊攆狗,三四只大狗在半米遠的地方怒目狂吠,猩紅的嘴巴淌出的汁液好像要把我活吞了去,在廈門,一個人游到了海洋中央,仰面躺在一條廢棄的小舟上,周圍寂靜猶如死靈幽谷,隨時一個不小心都會有浪把我卷入汪洋里,我走了這么多地方頭發(fā)蓬亂胡須冗長,為什么不是流浪。
我說,真正的流浪不是肉體的流浪,是心的流浪,是沒有可回去的地方。漂泊是天性,無關河與海。
你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醒來,窗外許是人聲沸鼎,但人聲的鬧或靜都不與你無關,在這個時間點上,唯一印證你活著——就是墻壁上報時準確的鐘表,一格,一格,走過,你并不關心走過的是草地還是燒光的森林,也不關心你是從一個垃圾堆里起身還是要前往一個美麗的寓所,你什么都不關心。
你想說話,但連和影子對話的力氣都沒有,就算你吃了很多的食物,或者剛在花灑下洗了一個毛孔通透的澡,你也并沒覺得自己有什么改變,你知道你的生命已殘缺,就像身體的某一個器官變成了空心的,隨便的一敲,就會噼里啪啦的碎裂成粉末。
令你特別感傷的是,在過往的經(jīng)驗里,你已經(jīng)學會了最省力的求生技巧,就是——選擇在冷酷里保持沉默,從起初的被迫,三緘其口到后來的主動閉嘴,自動把自己挑撥到隱形人的圈子里,你不愿交談也不會交談,因為說出的都是修飾過的語言或過濾后的假話。
你覺得人生不過爾爾,從鮮嫩的肌膚,到堆成褶子,像發(fā)硬的木頭那樣干梆梆的風化去,不過爾爾,有的人跑著走了,有的人走著走了,有的人跪在街道的轉角陰影里,眼淚凍成冰花,卻沒有人注意過。沒有人。
我問你,可有看過那些提著行李箱,像躺在傳送帶的某個環(huán)節(jié)上,被不斷輸送輸進的箱子族,我常覺得,我們睡在一個封閉的被人不斷提著走的箱子里,憋悶,卻連要去哪里的知情權都沒有,你有沒有覺得說真話越來越難,假話換來了面包和代替腳走路的車子,你有沒有覺得,通向愛的橋梁在物質的重捶下已被砸的半塌,你有沒有覺得,那些被標記為80,90,70、60后的一個時代的人們,哪怕再不情愿再不情愿,再有激情再有勇氣,都淪為了一樣模糊的,同質化的臉孔。
我問你,你背著包,走向遠方,想在茂密的花叢和侗族的山寨,酸辣的湯汁中,覓得生命的真義,你在社交網(wǎng)站上用一個模糊性別的id,去關注一些人的吃喝玩樂,生老病死,愛恨離別,你甚至渴望有另一個id,向你輸送出愛情,你壓在異性的身體上,像地鉆打入隧道鑿進彼此的身體里,你在每個月發(fā)工資后,掏掉半摞不知稅種的稅費,買來一些不知成分的食物,混進消化道里,你們像蝗蟲一樣密密麻麻的來到這大都市,逡巡著機會和成功,想撿走他人沒注意的一顆肥大的麥穗,你們甚至想在這多災之年,誕下自己的精子卵子,撫養(yǎng)成一個眉眼如你,卻一樣厭倦教育,沉迷犬馬,研究死亡,渴望移民的孩子,你們還要背著包,去更遠更遠,恨不得是人跡罕至,盤古藏身的無人去處去流浪,你們是為了什么呢?
短的隨筆 靜夜獨思
翻了一天的網(wǎng)頁,招聘的信息一大堆,卻沒有適合自己的,這才發(fā)現(xiàn),上了這么多年來的學的用功,沒有一點用武之地。不管是教育的悲哀也好,自己的原因也罷,我總還是要吃飯的,因此,我有些心酸的無奈。
柔柔酸痛的雙眼,想安慰一下自己:得過且過吧!但心怎么會隱隱作痛呢?想來也許不只是工作能否養(yǎng)活自己的問題,還有父母一直以來的期望:人總是不只為自己而活。光耀門楣、中華崛起,總之,人有太多太多的負擔。
突然間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失敗的賭徒。都說賭博是一個壞習慣,可誰又能說人這一生不是在賭呢?而賭注,就是自己的命運。像我,上完了小學,賭能否考上重點中學;然后就是重點高中,重點大學,而一旦畢了業(yè),就把自己押在了某一行業(yè)上,看能否有精彩的人生。其實,買彩票的人還是挺有頭腦的,既然人生這么多次都是在賭博,而且賭注都是自己無價的命運,何不搏一搏,說不定真能改變自己的命運呢?
成長中,總會有著隨之而來的煩惱。小時候無憂無慮,自從上了學,就又了一直向上的壓力,直到考上大學,找到好工作,然后就是回報父母,找到了對象,為愛情拼搏,有了孩子,為孩子努力,真真正正為自己的時候,是自己不懂事的孩童時光,就這樣,人生匆匆而過。
走在華燈初上的路上,看著來來往往下班的人群,冬裝的包裹下,人們都行色匆匆,車來車往中,車燈將飄揚的雪花追逐得紛飛,我站在路燈下,張望著這宇宙中也許我從來都不會料到的所處的這個城市的一角,像某部小說的作者,流淌著這個故事的細枝末節(jié),置身于事外而又了如指掌。
陌生而入的落寞,特別是在這路燈下,在黑黑的夜色中,這里像是光滑的喧囂之區(qū),而我,只不過是路過這里的旁觀者,窺望著繁華,獨品著落寞,一直張望,直到路過了,還要回首。
并不是我喜歡繁華的感覺,只是金牛座的人太爭強好勝,不愿看到一些丑惡出現(xiàn)在明目張膽處盡享榮華,我更喜歡獨自品嘗繁華過后的寂寞,凌亂中無盡的回味。
一群初中生在站臺上互相聊著開心的話題,一輛車開來,道別聲清脆入耳,背著書包的他們,盡管在夜色中依然昭示著蓬勃,讓人不由回憶起自己的中學時代,那個時代的憂傷,都帶著點浪漫的回憶,真想就此停住,不再長大。
即使不想,歲月也在嘆息和惋惜中成為記憶了。記得第一次看到哥哥在作文中用到“年輪”這個詞時,詫異中帶著無盡的奧妙,而一年一年,我在不斷的圓圈之中,越來越轉向未知,那個中心,那個原點,我再也抓不住,再也回不去了。
短的隨筆 行囊
城市的歌聲從季節(jié)里吹遍大街小巷的時候,喧囂的人群有了共同的旋律,共同的節(jié)奏。有如熱愛的歌聲,從這個城市飛往那個城市,而我們背著城市的行囊。
我有一顆流浪的心。
當別的男孩開始勁舞的培訓,追逐著一個個搖滾歌手,那些女孩的心里有了劉德華,謝霆鋒的時候,澎湃了很久的心卻開始遠行。一雙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一對對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眼睛……我已疲憊!
疲憊于笑著面對世間的冷漠,疲憊于笑著面對親人般關切的眼神。
我是城市里的男孩子,卻從沒有欣賞過這個城市;就猶如我時常沉迷于網(wǎng)絡,卻一直沒有玩過上面的游戲一樣,不是無心,而是無暇;不是武俠,而是無心!
摘下了一張又一張的面具——每次都是痛苦!
被寒冷凍僵了的臉,早已感覺不到歲月的翻版。青春未盡,而我卻看遍滄桑,從而變得麻木,數(shù)不盡的春去秋來,我卻依然故地存在。
在喧囂中尋求可以暫時安寧的角落;
在寂寞中尋求可以暫時歡娛的情節(jié);
在光明中尋求可以暫避的黑暗;
在黑暗中尋求可以停泊的希望……
在這一的城市,我感覺餓不到春的喜悅,秋的穩(wěn)健。生命的每一段路,我們這樣平平淡淡的走下去,沒有激情,沒有波瀾。
我只渴望有一天,能走向另一方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