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唯一守護
“您有權利拒絕嗎,我親愛的殿下。”血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閃爍著,透露著一絲絲危險的氣息。“所以呢?”玩弄著手上的棋子,不在意的詢問。“您這是在惹怒我。”男子手扶心臟,發(fā)絲擋出額頭。“我想玩玩,你能管得了嗎,我的管家嗎?”詢問又或是嘲笑的語氣使男子身體瞬間一僵。“是嗎,您可讓我生氣了哦。”平靜如水的語氣,難以磨滅其中的怒火。“那你想死嗎?”手中的棋子停止了擺弄,黑色的衣服平滑的附著在主人身上,銀色的樹藤裹纏在上面。“呵,我可不想死,或許是不能死,主人,失望了嗎。”淡淡的笑容扯在虛假的面孔上。“你可真是討厭,討厭的讓我想捏死你。”輕笑一聲,大廳的冷清讓人顫栗。“您這樣講,我會很煩惱的。”畢恭畢敬的語氣,真是很討厭。“我覺得很榮幸能惹怒你。”同樣驕傲的神情,空氣劃過不知名的光澤。
“夜,很黑啊。”突然冒出的話語使男子有點驚訝,隨后恢復應有的模樣。“殿下,你的意思?”疑惑或是肯定的聲音,讓人不知詢問者所發(fā)出的意味。“沒什么把,有感而發(fā)。”背后人一言不發(fā),只是血色一閃而逝。“今天吃什么。”金發(fā)輕輕在黑夜中甩動,薄唇勾起一個說不上笑容的微笑。“回殿下,今天吃的是馬賽魚羹,甜點是提米拉蘇,咖啡是皇家咖啡,可以嗎?”“不覺得太寒酸了嗎?”簡易的回答表示著主人的不滿。“殿下,忍耐一下好嗎?”嘴角淡淡的笑意,算是對主人的安慰。“這種東西,我忍耐不了哦。”“那真是對不起了。”完全沒有歉意的道歉,讓金發(fā)男子有一絲的殺意。“所以,要我忍耐嗎?”銀色的叉子,狠狠的插在蛋糕上,這是一種危險的警告。修長的手指按住那只不乖的主人,“殿下,你要知道我也沒什么耐心。”無所謂的樣子中表達了自己的立場。“有意思,你還真有意思。”金發(fā)男子將手上的叉子一扔,笑的狂妄。“是嗎,那我可真是高興,對嗎?”黑發(fā)掃過主人的額角,溫熱的氣息在耳邊撩過。“你比我想象中有趣多了,希望以后的生活不會被無聊這種毒藥所感染才好。”拍了拍沒有灰跡的衣服,帶著獨有的貴氣起身。“殿下,不,您已經只是個普通人了。”唇邊蕩漾的笑意,表達了主人的愉悅。“呵,消失了,再奪回來,不就行了嗎。”疑問被活脫脫的轉化為肯定。“您這話可是大逆不道。”黑發(fā)男子平淡的問著。“你不也很感興趣嗎,來,一起毀滅這里,好嗎?”伸出手,邀請著男子走入黑暗。“您是要我撕掉外衣嗎?”殘忍的微笑,卻那么自然的在男子臉上浮現。“對,你不適合善良的外衣。”熟悉的溫度覆上黑發(fā)男子的手上,帶著一點的懷念和一絲的不安。“您在怕什么嗎?”黑發(fā)男子從中感覺到主人的不安和那種心情。“對,很怕,我怕我控制不了我的欲望,很想………”金色的發(fā)絲擋在興奮的雙眼上,抖動的身體,越發(fā)無法控制。“殺了,毀滅,很想/……哈!”最真實的情緒,最真實的模樣,那狂妄,嗜血,在那人身上展露無疑。黑發(fā)男子輕輕安慰著主人,口中喃喃道“那就毀滅把,是您的,就應該奪回來,難道不是嗎?”熟睡的主人不知道耳邊是誰的承諾,而卻很安心,不知道為什么…….
“魯耶迷,過來,來媽媽這里。”穿著華麗黑色禮服的婦人,金色的發(fā)絲整齊的盤在頭上,溫柔的笑容掛在白皙的臉上。“媽媽”少年天真的回答,手上拿著一朵嬌嫩的玫瑰,花瓣上散落著點點水珠。魯耶迷快速的跑到媽媽身邊,抬起頭,將手上的玫瑰的遞給媽媽,別扭的扭過頭,帶點害羞的說“媽媽,送你的。”婦人一愣,然后溫柔的笑了笑,蹲下來,輕輕吻了一下兒子的臉龐,然后接過花兒,吸了一口說“謝謝,我很喜歡,媽媽,最喜歡你了。”少年一轉身,很小很小的聲音回答“我也喜歡你。”隨即紅透了臉,逃離了現場。婦人無奈的看著那幼小的身影,手里緊緊的握著那嬌嫩的玫瑰,她的兒子可真是別扭。柔柔的春風,拂過頭上金色的發(fā)絲,目光凝視著遠方,婦人心中總是感覺有一點點不安,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只是覺得好像要發(fā)生什么事情,下意識的握緊花兒,卻被刺痛刺醒,手指已出了一滴鮮血,綠色的莖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刺,鮮血滴在花瓣上,卻讓花瓣變得十分鮮紅,美麗。
“你在哭嗎?”金色的發(fā)絲服帖的在雙頰,藍色的雙眸清澈而美麗,嘴角帶著少年特有的笑容,魯耶迷看著在臺階上哭泣的黑發(fā)少年不禁詢問到,黑發(fā)少年循聲看過來,然后狠狠的用袖子擦擦臉,白皙的皮膚被擦的通紅,倔強的說“哼,我才沒有哭,你看錯了。”魯耶迷輕笑道,惹的黑發(fā)少年怒氣沖天,“笑死你算了!”站起身子,黑發(fā)少年就準備離開,他很討厭那個人,對他第一印象很差。“誒,等等。”魯耶迷急忙拉住黑發(fā)少年,那人面色不善的講到“喂,你干嘛拉住我,你煩不煩。”“不是的,給你一樣東西,媽媽說那個能改善人的心情。”魯耶迷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精致的小巧克力遞給黑發(fā)少年,少年沒有推辭,接過巧克力,立馬吃了下去,甜甜的味道在他舌尖旋繞,魯耶迷象邀功的一樣,在黑發(fā)少年的身邊嚷嚷到“怎么樣,好吃嗎?”黑發(fā)少年臉色微紅,轉過身子,悶悶的說“嘛,還可以把。”“對吧,我就說能改善心情,對了,我叫魯耶迷,你呢?”魯耶迷開心的問著,畢竟他很少可以看見和自己一樣大的人。“切,我叫修路澤斯。”酷酷的走了,其實只是有點害羞想躲躲。“修路澤斯,是嗎,我記住你了。”魯耶米揮了揮小手,大聲的叫到。對方沒有回聲,但是魯耶迷并不生氣,因為什么呢;蛟S是今天心情比較好把。
血,漫天鋪地的血,血腥味在鼻尖縈繞,火燃燒著大地,鮮血象河流一般流淌,魯耶迷呆呆的站在這里,四周都是尸體,媽媽死了,在自己快中箭的時候撲在自己身上,還記得手上流淌著溫熱的液體,那是媽媽的血,雙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悲鳴從魯耶迷口中發(fā)出。自己最喜歡的人為了保護自己而死,明明自己要保護媽媽的,緊緊的抱住媽媽的尸體,感受著媽媽的體溫,手指劃過那溫柔的臉龐,輕輕的扶下她那驚恐的雙眼。火在空氣中搖曳,包裹著魯耶米的家。那一刻,他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親人,自己的摯愛,他哭了,淚水被臉上的血跡所染紅,白色的長袍早以沒有往日的潔凈。魯耶迷,在火光中,貪心的抱著媽媽,靜靜的靠在她的身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對著母親說了一句“晚安”就在這個時候,修路澤斯拉起他的手,帶著不符少年的凝重講到“走,出去。”不由分說,拉走在戰(zhàn)火中的魯耶迷,不顧魯耶迷的捶打,不顧他的吵罵,默默的承受下來,一言不發(fā),在黑夜中顯得那么寂靜,手邊的人也漸漸停止了吵鬧,只是無神的走著,漫無目的的走著,黑漆漆的夜,連月光都沒有,稀薄的空氣里,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魯耶迷,你父母都死了,你的國家滅亡了。”修路澤斯殘忍的說出這一事實,這一個冷漠而骯臟的事實。“不,不,母親,他不可能離開我,不可能,我不相信,她怎么會。明明……存在,只有逃避的躲閃,只有這種眼神。“啪”清脆的一聲,手掌狠狠的打在魯耶迷的臉上,力道大的讓他的嘴角流出了鮮血,沒有咒罵,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緊緊的抓住他的肩膀,絕望的修路澤斯,悶沉的靠在柱子邊,“醒醒吧,停止你天真的夢,你的母親死了,國家已經不復存在了,你不是王子了,你只是魯耶迷,安心把,其他人都不在,但是我還在,我會陪你,一直陪你,放心,安心把。”魯耶迷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放在修路澤斯的頭上,眼角漸漸溢出淚水,順著臉頰低落在手背,低聲講到“你還有我,我還有你,這就夠了夠了。”一時間時間凝固了,金發(fā)男子的無聲哭泣,黑發(fā)男子的安心信任,耳邊的風依舊在吹著,腳下的道路不知道邁在何方,但是他們下定決心走下去,一直相伴,他是他的騎士,他是他的朋友,夠了,兩個人依偎在一起,單純的互相信任,哪怕就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