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淚
熱淚 夜晚,我坐在床頭。房里亮堂堂的就像黑夜里一顆璀璨的明珠,不論媽媽在門外叮囑了多少聲該休息了,我卻依然紋絲不動的坐在床頭,呆呆地注視著前方白花花地墻壁,一般我只在11點至12點之間睡覺。我順手從床頭柜上拿下一本還是上個月在報亭買的一本從未看過的《意林》翻閱,我把臺燈朝我這邊轉(zhuǎn)了個方向,雜志上的字瞬間清晰了很多,“最近眼睛總是很痛。”我自言自語地說著。 雜志的目錄上,密密麻麻排列著各種五花八門的故事的名稱,我漫無目的的用眼睛掃視著一行行字,突然,一個顯眼的名稱映入我的眼簾,跪娃二字如果單看這娃倒是沒什么特別,可是如果加上這跪字就有點兒讓人百思不解的滋味兒了。我總是對稀奇的故事名稱感到有興趣。我翻到了第18頁,開始看這個故事。“那么小的年紀(jì),每天天不亮就要起來煮早飯,割豬草,煮豬食。稍有差錯,嫂嫂就打他,哥哥也幫著罵。但打得再狠,他都不哭。……”我的心咯噔一震,隨之就是一陣的傷感,本以為跪娃這簡單的二字只不過是某個孩子的別名,沒想到當(dāng)看完這幾句話,我再也感覺不到這二字是普通的是不起眼的,他是一個孩子,是一個自打3歲就沒有小腿和腳,7歲父母相繼去世的苦命孩子,他是一個代表了所有在鄉(xiāng)村,在那些失去父母依靠其他親人來生活的孩子,親人們嫌棄他、討厭他,恨不得不管他一走了之。想到這兒,我的鼻根和眼眶一陣陣地酸麻,液體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下午,我叫上村長一起去找他哥嫂,他們不表態(tài),讓我去問跪娃。跪娃進來,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不敢說話。我鼓勵他說實話,于是他跪到哥嫂面前,磕了幾個響頭,大聲說:”哥哥嫂嫂,我要讀書!讀書以后我干活一定比以前更賣力氣!……”眼眶里那些調(diào)皮地淚水再也忍不住了,像潮水一般不斷地往下流,流過面頰,滴到書本上、棉被上。跪娃,在他單純的腦海中,一直堅信只要自己讀了書,就算是個殘疾人,也會有出息,他那雙看著其他孩子們讀書而忘神的眼睛,讓我感慨萬分。讀書——對于鄉(xiāng)村孩子來說,這是一種非常奢侈的夢想,他們渴望擁有一本語文課本,哪怕那已經(jīng)殘缺不全;他們渴望擁有一個書包,哪怕那已經(jīng)破爛不堪;他們渴望擁有一支鉛筆,哪怕那已經(jīng)其丑無比…… 在媽媽有一點兒嚴(yán)厲的口音后,我終于熄了燈。整個小區(qū)安靜如水,可是我的心情卻此起彼伏,跪娃那幼小的影子,仿佛在我眼前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