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文紀念我想寫未寫的小說
他說,他想成家。
我忽然想起我曾想寫未寫的一篇小說。
很久以前,就聽過一句話:每盞燈下都有一個故事。
很早以前,我就開始琢磨著要寫一篇和燈光有關(guān)的愛情小說。今年初,基本構(gòu)思好。我替男女主角設想了兩個版本的巧合。版本一:男主角在非節(jié)非日的某一天,誤打誤撞的送一盞女主角喜歡的燈;版本二:兩人在燈市上看中同一款的燈,偏巧只有一盞……于是,我們的主人公很戲劇性地互相認識了。
很俗套是不是?完全是最蹩腳小說中的最蹩腳片段。太缺乏生活基礎(chǔ),太沒想象力,太無新意,活該在剛具雛形就被我全盤否定。
其實,我并不是一個缺故事的人,但我是個小氣的人,我的故事收藏在我的城堡或者心中記憶里,萬萬不會再現(xiàn)在我的小說里。
能與人分享的只有我的想象和虛構(gòu),還有我的喜好。
是的,我文里故事中的女主角通常都是以我的喜好為喜好。我給燈光小說的女主角搜索她鐘愛的燈的造型時,好與不好,全由我作主。我嫌鯉魚造型的遠沒雙魚星座的圖式好看,女主角便也覺得它太普通,我嫌海豚造型的不夠可愛,女主角便也認為比不上海豚灣戀人中的活沷。于是,一直都找不著女主角喜歡的燈。
這也成了小說不能如期進行的原因。
這樣的原因,那樣的理由,注定只能是一篇只在想象中存在,在想象中遺忘的小說。
遺忘,再遺忘,全遺忘。
他說,他想成家。
我忽然想起這篇我想寫未寫被遺忘的小說。
我還想起,那小說之所以未寫的另一個原因——小說的結(jié)局。盡管,我沒想好男女主角邂逅的時機和女主角喜歡的燈,我還是設定了小說的結(jié)局:女主角和男主角在一次激烈地爭吵中,失手打碎了象征他們的愛情的燈,在我的想象中,那盞燈應和熏香燈一樣美麗易碎,只有這樣,才能在男女主角的愛情世界中占舉足輕重的地位。只有這樣,它才能容易破碎,女主角才可在決裂后,不回頭的轉(zhuǎn)身而去。
這個結(jié)局和燈的款式和男女的邂逅的不同在于:沒有選擇,任何一個開始,任何一盞燈,它的結(jié)局都是如此,這是早定好的,不容更改。
因為,愛情,美麗的愛情,只能是這樣結(jié)局。
可真正意義上的家不一樣。
冬天的寒風總是刺骨的,冷雨總是冰心的。一天的忙碌奔波,累的全身只剩下疲憊。走在斜雨紛飛的傍晚,遠遠地看著那個叫家的房子里亮著燈,昏昏黃黃的光,照亮通往家的路,忽然心生暖意。也許,那屋子里面有一大一小守在飯桌邊,等著夜歸人。也許,只有一個手忙腳亂的女人,全身武裝的在廚房和即將成為盤中餐的鯽魚進行人魚大戰(zhàn),她的廚藝幾年如一日的不見長進,唯一拿手的仍是酸菜魚,可是,那是任何餐館酒樓都做不出的美味佳肴,是誰說的,愛心,永遠是最美味的調(diào)料,這話太對,幾近真理。
燈,一盞普普通通,造型簡單的燈,就在女人的頭頂,鍋里油煙沸騰,給燈籠罩了一層薄薄的霧,顯得有點朦朧,晚歸的人推門而進,并沒有如電影中的那樣,從背后給女人一個擁抱,他只是提前來打探今晚的菜式,順便告訴女人,他回來了。他先是用鼻子聞聞香味,再看看菜盤,果然百分之兩百的又猜對,他覺得挺沒挑戰(zhàn)的搖搖頭,卻看到女人氣憤地瞪著他,他這才醒悟過來,聳聳肩,從碗柜里拿出碗和筷子洗凈,移師到飯桌。
飯廳里是一盞玻璃燈,造型也很簡單樸素,可光很溫暖,他把洗好的碗筷放到餐桌上,轉(zhuǎn)身幾步就到了客廳,拿起茶幾上的搖控器一按,哦,新聞聯(lián)播,他選了個舒適的坐姿,把自己扔進沙發(fā)。二十分鐘后,女人走出廚房,脫下武裝,洗個臉,在柔和的燈光下,他們開始晚餐。
晚餐后,收拾好碗筷飯廳和廚房,洗好澡,他們穿著棉質(zhì)的睡衣,外套大衣,窩在沙發(fā)上看青春偶象劇,女人喜歡看帥哥美女,他并不,不過,剪刀石頭布的時候,他又輸了,女人得逞又得意的喜滋滋地看她的帥哥美女,他若有所思地看著燈,這燈,依舊造型簡單,燈光依舊暖暖。
※本文作者:柳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