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炎熱的天氣好像要將人烤焦,站在烈日炎炎下,皮膚被灼燒的像要裂開,人只能呆在房子里才能好點,但我們臨時租住的房子里照樣熱的可以把人蒸熟。安全到達的開心過后,便是面臨現(xiàn)實問題的焦慮,我們當務之急面臨的是需要盡快找份可以解決溫飽的工作,這比起屋外的烈日和屋內的蒸籠更是讓人心焦。在這里比不得在家,只要出門就要化錢,坐車要錢、吃飯要錢、喝水要錢、租房要錢……錢字當頭啊!但我們身上的錢是有限的。
也許真的是太累了,也許是一路的疲憊加上安全到達思想的放松,我們三個香香的在并不舒服的床上擠了一晚上,因為累,所以都睡的很香。第二天一早起來洗漱好,便冒著炎熱走上了尋找工作的第一站,我們沒有分頭去找工作,為的是互相有個照應,雖然都已經(jīng)不是小孩了,但在這里,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需要在一起,我們需要互相依靠。
在美美的指引下我們邊走邊問,在這個將要謀生的地方奔波著,沒有目的,沒有方向,只是為了找工作或者說是為了生存而東奔西跑。我們去了東莞的工業(yè)區(qū),去了惠州的工業(yè)區(qū),還去了深圳市內挨門詢問,餓了隨便買點吃不慣的米粉、河粉或是面包充饑,渴了喝口出門時帶的白開水,累了就坐在陰涼的地方歇歇。見了保安就只習慣性的一句話:“你們這里招人嗎?”有的公司大門緊閉,你叫開了保安愛理不理,問要不要招人,門誆的一聲就沒縫了,要么有的公司干脆就不開門,要么公司所招聘的就是什么有經(jīng)驗的技術工,要么就是要的專業(yè)和我們所學的專業(yè)不相符,要么就是只能留下我們其中的一個人……我們不能分開,我們要在一起。就這樣冒著八月的炎陽天我們整整跑了三天,早出晚歸卻依然是一無所獲。一次次的碰壁將我們快擊垮了,我們三人象曬焉的青菜,漫無目的的手牽手走在滾燙滾燙的馬路上,誰也不想說話。我們帶的錢也都快花光了,雖然朋友會接濟,但那畢竟不是我們所希望的。
“怎么辦,再這樣下去我們連吃飯的錢都沒了。”年齡大點的巧擰著眉頭問著。
“要么我們就分開,一人進一個廠,有機會再待在一塊”鳳摸了把額上的汗說著。
“我不同意我們分開,最好在一塊,互相有個照看,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分開,不行我們就先進個公司都做普工!蔽矣X得就是苦也要苦在一塊,更何況在這個生疏的地方,更何況在內地就聽說過在南方的好多公司里有毆打工人、甚至囚禁工人的事件,我不希望我們三個中任何一個有什么閃失。
巧看看我,點著頭說:“是啊,現(xiàn)在我們最好不要分開,新地方我們人生地不熟的,就雋說的,先當普工,不分開!敝饕舛宋覀兒孟穸妓闪丝跉,心情也開朗了許多。雖然去當普工會很累,雖然去當普工并不是我們的愿望,但在那種情況下,只要我們能先有份工作,只要我們三個能在一起,再苦再累也都算不了什么了,心里這樣想著我們釋然。
就在我們跑的人困馬乏的時候,美美來找我們,得知我們工作尚無著落,她告訴我們她和公司老板說了,老板同意明天見我們三個,如果可以就先讓我們進她的公司,三個人一起進,不過前提是都先到車間鍛煉,隨后根據(jù)專業(yè)另行調整行政部門。我們聽了興奮的擁抱在一起,不管怎么說,吃住就有著落了。美美還告訴我們他們隔壁的天塹公司這幾天也正在招收工人,還可以去應聘的看看,比較一下喜歡進那個廠由我們選擇。那晚,我們睡的很晚,是高興、是激動。各自都在準備著自己的應聘稿,寫著自己的簡歷,寫著見到美美公司老板時該怎么說比較好,同時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不被錄用。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穿戴整齊,先去了朋友的制衣廠,我們是一個一個被叫進去的,輪到我時,我跟著寫字樓的女孩進了廠門,穿過廠區(qū),進了所謂的寫字樓,女孩打開一扇推拉門走了,我在想,老板會是什么樣呢?輕輕走進去,看到的是一位和藹的中年太太,40歲左右,一雙溫和的大眼睛,笑著向我點了點頭,我也放松了許多,回她一燦爛的笑。聽朋友說她是中國臺灣人。
※本文作者:旖旎雪※